小莫再也没有想到她就这么开门见山的把来意说了,一时愣住。而那些将领们,暗地里对玉旈云来西疆的真正目的也多有猜测,估摸着她微服而来,必然不会轻易相告,岂料她毫无避讳地说了。反而让人难以相信。
玉旈云却仿佛根本没注意到众人惊愕的表情。跳下了马,径自往大营里走,边走边道:“馘国遗族贼心不死,相信诸位也知道。先前,平北公带领诸位在西疆镇压,好些馘国贼子逃去了楚国。这其中有废景康帝的亲弟弟袁哲霖,他企图在楚国得势,再借楚军之力复国。结果在楚国掀起轩然大波,庙堂江湖都被他搞得天翻地覆——连程亦风都丢了官位——诸位都听说过此事吧?”
西疆虽然不算樾楚对峙最关键的地点,但兵部仍是将重要的消息传抄过来。哲霖风波,樾军七品以上的武官个个知晓——当然,玉旈云如何利用细作策划假官票事件,此乃绝密,兵部之中也少有人知,自然不会写在文书里。
“下官等都听说过袁哲霖的事。”陈熙山道,“此人应该颇有些本事,但心术不正,竟用些旁门左道的法子,以至于自己身败名裂,还连累了楚国一干人等。对我大樾国,却是一件好事。”
“诸位不要掉以轻心。”玉旈云道,“依我之见,馘国不止有一个袁哲霖,还有不少这样既有本事也有心计的人。也极有可能他们在楚国失败之后,秘密回到了西疆。否则,那已经被平北公镇压得不成气候的复兴会,怎么忽然又嚣张起来?不仅行刺本王,今日还袭击郢城府衙,连曹非攻曹大人都身受重伤。”
她的语气波澜不惊,仿佛只不过是分析局势。陈熙山等人则好像是遭遇敌人火炮的攻击,被炸得差点儿全体跳了起来:“王爷说曹大人身受重伤?”
“啊……想是风雪阻碍,张大人那边又忙得不可开交,所以还未向兵营传信。”玉旈云道,“复兴会的贼人今日在府衙盗走前朝玉玺,重伤曹大人和好几位本地贵胄子弟,也有几位公子不幸罹难。若非本王有位武功高强的护卫在身边,只怕也遭了贼人的毒手。不过诸位放心,曹大人应该并无性命之忧。本王离开府衙时,他气色尚好,且有那位来自铁山寺的无妄大师陪伴,稍加休息,便会痊愈了。”
陈熙山等听言,皆舒了一口气。
玉旈云又接着道:“张大人已经派出衙役追击贼人,护军应该也出动了。却不知几时能将叛党捉拿归案。依我看,这些乱党本领不小,而且盗走玉玺——绝非之前鸡鸣狗盗骚扰顺民之辈,应该是意图打正旗号,光复馘国。极大可能是袁哲霖一党潜回西疆。单凭官差护军,实在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我才来找诸位,共商剿匪大计。无论如何,要消灭复兴会,扫除南征的后顾之忧。”
“这袁哲霖听说武功超群,还在楚国考了个状元?”一名参将道,“楚国太子似乎都被他骗得团团转。如此一个人物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人。就算他潜回西疆图谋不轨,若没有一支军队,也成不了大气候。”
“那却也不一定。”另一人道,“他是馘国御弟——他哥哥是的软骨头,遇事便逃亡楚国,在那里做个逍遥快活的侯爷。馘国这里即便有些存着复国念头的,见皇上如此,还不心灰意冷?但若是御弟振臂疾呼,且又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说不准好些人就蠢蠢欲动了。当初投降来的那些馘国将领,不知哪个是有异心的!”
“不要胡乱猜疑!”陈熙山道,“平北公一向教导咱们,用人毋疑。馘国降将,只要是还在军中任职的,哪一个不是平北公他老人家亲自考验过的?再说,他们也并无一人手握重兵,甚至也无一人掌握粮草、马匹、军械的调度权。真有异心,也连一匹马、一支箭都领不到。”
“军中的马匹、粮草、军械他们得不到,还有民间的呢?”有人提醒,“看看郢城那群纨绔子弟,出游打猎时,哪一个不是配着宝剑,骑着好马?他们用的羽箭虽然不是军械司下面的工匠所造,但听说他们当时跟岑公子结交,都拿了他的羽箭去模仿。所以民间那些工匠打造出来的,也跟咱们军中使用的差不多。”
“竟有这种事?”玉旈云皱眉道,“我军兵器都是军械司潜心研制,无论是样式还是用材都精益求精,竟让民间作坊轻易模仿?”
“只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吧。”陈熙山道,“初初我等发觉时,以为是军械库失窃,后来查明是民间仿造,平北公也曾命令禁止。但因此和岑公子吵了一架。或许是念及岑公子的身体,不想让他连一点儿开心之事也做不了,最终就……”
就不了了之了?玉旈云挑了挑眉毛,未接茬。倒是另一个参将道:“也不是单单为了岑公子。其实自从王爷从西瑶带回了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