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玉旈云淡淡,“好吧,你们也辛苦了,去找点儿乐子就歇息吧!”因摆摆手将众海盗打发了。
“王爷?”小莫和乌昙都有些着急,“现在要怎么办?既不知道岑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晓得平北公府里是否有玄机,咱们下一步该怎么走才好?”
“有什么!”玉旈云瞧着雪夜里海盗们雀跃而去的身影,略略沉吟了片刻,忽然笑道,“我虽不知他们各有什么鬼胎,但他们也不晓得我的打算。连赵王那老狐狸都被我收拾了,我还能怕了一个残废和一个书生?小莫,你给我传令下去,准备好我打猎的家伙,三天之后我要请郢城七品以上的官员一同去狩猎。”
“七品以上的官员?”小莫一讶,“那岂不是文官武官加起来有几十号人?不过撇下那些连马也骑不上的,大概也就十多个武官吧——王爷是想借打猎为名,会会岑家军那些留在郢城的军官吗?”
“哈!”玉旈云笑道,“你不要自作聪明。只剩十多个武官那多无聊。本王千里迢迢来西疆狩猎,自然是要人多才热闹。不能骑马的就乘车。不能弯弓的就坐在一边看。等着咱们带了猎物回来,就在野地里烹制,人人拿匕首挑着吃,才有太祖遗风嘛!不过记得要带些好酒去,否则显得本王太寒酸。”
“卑职明白了。”小莫暗笑,玉旈云当然是想亲自会一会岑家军的人。只不过,若是只邀请这些军官,也太惹人怀疑。若是带上一大批旁的官员,大家说说笑笑的,自然就糊弄了过去。于是他就笑着道:“既然是要效法太祖皇帝驰骋大漠,那光是邀请文武官员还不够,应该带上几个画师记录下狩猎的盛况。”
“不错!”玉旈云也笑道,“郢城这里本是一国之都,想来有许多出名的画师,把最好的都请来吧,才不失我议政内亲王的身份。”
“那就要去兑银子了。”小莫嘿嘿笑,“咱们的那些现银,早在楚国用得清光。好在回到了樾国境内,咱大樾国的银票又可以拿出来用了。”
“说得这么可怜,好像在楚国饿着你似的!”玉旈云道,“兑银子去吧!可千万别小气,给我丢人!”这样说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你瞧瞧鼎兴银号在郢城有没有分号,若是有,就在他们家兑银子。”
“遵命!”小莫答应——他虽然不完全知道鼎兴银号和玉旈云的关系,但是晓得此银号在楚国的假官票风波里出过不少力。玉旈云既然特意交代,必然是可信之人。便领命下去,准备狩猎事宜了。
经过一番长途奔波,玉旈云已经十分疲惫,连晚饭也提不起精神吃,就想早些休息。不过乌昙却坚持要厨房送了饭菜来,盯紧了非要她吃不可。玉旈云又免不了嘲笑他“越来越像石梦泉,婆婆妈妈”。乌昙却只是笑:“石将军出征之前对我有所嘱托,我可不想日后他兴师问罪。”
玉旈云翻了个白眼:“以你那身手,难道你还怕他兴师问罪不成?”
乌昙笑笑:“单打独斗自是不怕。只不过……”只不过拳脚上赢过了石梦泉有什么意义呢?若老天可以让他知道如何才能赢得眼前人的心,无论做什么他都愿意一试。
不时,玉旈云就让人把碗碟撤下去了。毕竟是太累了,无甚胃口,饭菜几乎都没有动过。
“你也早些去休息吧。”她对乌昙道,“咱们这一路上都平安无事,如今已经来到了平北公的眼皮底下,想来刺客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再要我跟你下一晚上围棋,只怕我没有累死,也被你气死了。”
乌昙并没有反对,与她道别便退了出来,却没有回房休息,而是又在门口守了一夜。倒是风平浪静,除了雪片飘落的簌簌之声,天地静寂,万分安宁。
次日,小莫一清早便出门办事。众海盗们都在庭院里练拳嬉闹。玉旈云审阅了从楚国一路西来所绘成的地图,又向制图的士兵提了些问题,之后,就有郢城的官员登门拜访。有文有武,都带着礼物,络绎不绝。不过所说的,都是些客套的废话。玉旈云一一应酬了,转眼便到了正午时分。小莫从外面回来,到花厅来向玉旈云回话:“王爷,有个人说是在西京便和你有交情,特来拜见你。”
“什么人?”玉旈云蹙眉。
“是鼎兴银号的财东。”小莫道,又小声加了一句,“是个奇丑无比的妇人,素不知道还有女财东的……”
他还未嘀咕完,玉旈云已经又惊又喜地站起身:“是晋二娘吗?还不快请进来!”
话音未落,门外一个丑怪的妇人已经笑盈盈跨了进来,给玉旈云行礼道:“王爷万福金安!”这样一笑,更加使她那丑陋五官扭曲一处,滑稽可笑。小莫不禁狠狠地皱了皱眉头。就连乌昙也呆住——他手下的海盗不乏样貌丑陋凶恶之人,但还都不能与晋二娘相比。要论丑怪,只怕唯有郭罡那厮和这妇人不相上下了,他想。
“不用多礼!”玉旈云让晋二娘坐,“你怎么好好的不在西京发财,跑来这冰天雪地的地方?”
“啊哟,小妇人哪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