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是程世杰与宁海军将士爆发了自宁海军成军以来最严重的冲突,然而在这个冲突,其实还真没有过错的一方。
要说孟恩和宁海军将士错了吗?
事实上,他们并没有错,他们只是考虑到将来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为自己提前谋化一条后路,这有错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只是人之常情,这并没有错。
更何况,他们只是想借建奴之手,除掉京城里的那里混蛋,那些国之蛀虫,平心而论,这确实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然而,问题是,站在程世杰的角度来说,这件事是就像这就像是后世的一个非常有名的段子:“一个疯子在铁轨上捆了五个无辜的人,另外一个轨道也捆了一个无辜的人,现在一辆火车疾驶而过,你可以改变火车的行车轨道,你会不会板下轨道,牺牲一个无辜的人来保留另外五个无辜的人的生命呢?”
现在的程世杰只是站在轨道旁边的那个人,历史巨大的惯性,他没有能力阻止,但是他却可以板下轨道,改变火车行驶的方向。
牺牲掉宁海军将士的生命,固然可以减少损失,就相当这条轨道上的一个人,而京畿百姓就是那五个人。可问题是,宁海军虽然在程世杰的心目中是职业军队,虽然说程世杰不止一次给他们培训,他们不应该向程世杰效忠,而是向这个国家效忠,可是在宁海军将士心目中,他们并不是职业的国家军队,而只是程世杰个人的私军。
他们不欠大明朝廷任何东西,而亏欠的是程世杰,他们可以毫不犹豫的为程世杰去死,就像现在,为了唤醒迷茫中的程世杰,他们不惜用自刎的方式,用鲜血刺激醒程世杰。
程世杰还在考虑这个问题,事实上,这个问题近乎是无解的,当宁海军将士不惜一切代价去阻挡建奴南下,宁海军将于肯定会牺牲,会有无数将士战死,难道说,大明百姓的命是命,宁海军将于的命是命吗?
作为军人战死沙场是命运的归宿,可问题是,这场战争完全是一场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发生的不必要战争。
“回辽东!”
“那就请周总兵见个面!”
“目前不得而知!”
……
“那卑职亲自去一趟!”
大明在京城的官员,还有很多人是兢兢业业,做着自己的事情,他们并没有参与这场阴谋,难道说,毫不理由的杀死他们,就是正确的?因为他们是读书人,就该死吗?
程世杰拿着砍刀,疯狂地砍着帐外的栓马柱,用砍木桩的方式发泄着心中的愤怒,直到一把刀砍得布满豁口,程世杰这才颤颤巍巍走向中军大帐,程世杰的背影显得异常的孤独、落寞,让人心疼。
陈国栋道:“周遇吉身边查查谁升官最快,最好是趁机抓几条舌头!周遇吉不能轻易动他,他身边的人应该可以动!”
“八百余人马?这个数量未免多了一些!”
程世杰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他闭着门,谁也不见,什么事情都不干。
可是现在,他的脸上再也看不到笑容了,宁海军的统帅受伤了,被他们伤了!
周宁转身望着身边的李信:“我们是不是过份了?”
孟恩苦笑道:“他对我们失望了,真的,太失望了,我感觉得到!”
同时,宁海军总参谋部防止建奴军攻下北京之后乘势南下,在保定、天津建防线,以备不测,毕竟李信他们只是想借他们之手割掉这个国家身上的毒瘤,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这锦绣江山让给他们。
此时的程世杰躺在马车里,他仿佛是泄气的皮球,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马兴疑惑的道:“还如平时一样,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只不过……”
当然,作为宁海军的统帅,哪怕是程世杰要返回辽东,该有的护卫力量是不可能减少的,两千余近卫步兵,还有近千名近卫骑兵,足足三千余人马,负责保护程世杰的安全。
可问题是,花费大明二百多年时间,无数金钱和血汗建立的防线是被自己的人刻意开放的,他们的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九边总理程世杰。如果程世杰当初不接受这个九边总理的官职,说不定他们不会出此下策。
李信说到这里,他笑了笑:“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坏事,我们不正是因为他这份天真和坚持而决定追随他的么?如果没有这份天真,这份坚持,他就不是程世杰,更不会有那么多人杰甘心为他效力了。”
“李参谋长,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我们掌握大股溃兵,让他们挟裹着百姓,一路南逃,哪怕是强迫着百姓南逃,也总好过在京畿等死!”
李信近乎冷酷地道:“将来再向大帅和盘托出,大不了,用我的命,向大帅赔罪!”
看着他那落寞的指影,周宁皱起眉头,有些不忍。
在周宁的指挥下,五万余宁海军安南军团从大同和山西方向抽身,在大同镇方向集结,在宁海军总参谋部的预案中,一旦建奴南下,宁海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