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探笑了笑,抬起双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各位,冷静一点。你们中的一个已经遇害,现在犯人即便不在你们当中,也很大概率就在附近窥伺。比起惊慌失措,我觉得你们应该先搞清楚情况,也搞清楚彼此的身份,免得出现不必要的误会。”
他的语气没有攻击性,但目光始终盯着唐泽不放,很显然,他这番话是充满了针对性的。
旁观着事态变化的黑羽快斗眉心狠狠跳了跳,已经猜到了白马探的来意。
这个扬言一定会抓住怪盗基德的高中生侦探,回国的目的性本身就很明确。随行而来的唐泽不在原定的聚会名单中,身高性别又与白马探的推测很吻合,这俨然就是怀疑上了。
“不,比起这种事,你到底是谁啊?”黑羽快斗翻了个白眼,“突然跑到这里来,突然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你又是从哪里知道消息的?你是警察?”
他此时开口,既有为唐泽开脱的意思,更有货真价实的烦躁。
他的消息还没打探清楚,意想不到的人物却接二连三地出现,这场聚会的性质已经从他出于兴趣和需要来看看情况,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麻烦。
白马探怀疑自己,那肯定是个麻烦事,可要是白马探没怀疑自己,转而去怀疑唐泽和安室透,即便他知道唐泽多的是办法解决,说不定还能反过来坑白马探一手,但想到自己又要欠唐泽一个人情,他就感觉有些事真不用别人代劳了。
“我当然不是警察。我叫白马探,是个侦探。”白马探对他的呛声回以自信的微笑,“你们或许不认识我,但没关系,你们只要知道我是白马警视总监的儿子就可以了。”
不同于服部平次这种热衷于证明自己,拜托父亲影响力的叛逆少年,作为接受精英教育长大,自认足够优秀的白马探而言,家室和人脉从来不是什么需要需要掩盖的东西,必要时,只会成为辅助与养料。
就像现在这样。
他的话一出,所有人果然都不由自主露出了信服的表情。
警视总监的儿子,还是个侦探,那知道警察的调查情况也就不奇怪了。
“我觉得,你们没有必要拒绝我的提议。”将怀表塞进衣袋里,白马探随意将身上阻挡风雪的斗篷抛在了门口的衣架上,“这里的路已经断绝,现在雪下的很大,即便是直升机,能见度也很低,在明天日出之前,你们等不到救援的。如果不搞清楚状况,事情恐怕是解决不了了,你们觉得呢?”
“……能见度很低,救援进不来。”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意识到了什么的安室透嘴角抽了一下,“所以,白马先生,你是怎么过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你怀疑,凶手藏在我们之中?”
松田一直蹲守在吊桥附近,一直到桥被人为破坏都没有离开。
如果对方是正常途径过来的话,一定会引起松田注意,没道理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野生的白马探来。
“啊,我从直升机上直接滑索下来的。”压了压自己的帽檐,白马探一副谦虚的样子,“至于目的吗……很抱歉,我虽然会接受一些警方的委托,但这次的案件其实只是巧合,凑巧与我调查的目标发生了一些重合罢了。”
“我确实是来找人的,不过……”他抬起手,指尖从满屋子表情各异的人身上划过,“我是怀疑,你们中的某个人,是我正在努力搜捕的目标,怪盗基德。”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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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乱成一锅粥了……”
站在二楼的露台上,黑羽快斗俯视着结伴从门口走出去的几个人,无奈地拍了拍额头。
白马探的说法太惊悚,他年纪又小,荒义则多少还是有点没法接受现实。
所以在正式组织谈话之前,他还是决定带着有一点技术背景的滨野利也、自称是通信工作者的安室透以及帮工,趁着雪还没大到走不出门的时候,去亲自检查一遍电话线路和吊桥的状况。
别人不清楚,黑羽快斗自己很明白,白马探不会无的放矢,他所说的情况肯定是属实的。
等到几人回到别墅,大家就要开始玩狼人杀了,他得抓紧时间加固一下易容……
这个时候,易容成胖子的缺点就暴露出来了,要做的工作实在是太多,以至于他不得不找了个技术过关的同行来协助……
“那还不趁机喝一口?”替他整理着衣服,加塞更多棉花的唐泽小声说。
“啊?”黑羽快斗收回视线,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日语里表达混乱的灭茶苦茶形容的确实是类似中文的、搅拌的乱七八糟的意思,但也和吃一口的逻辑有点接不上,唐泽这个梗是极少有人能接上的了。
唐泽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示意了一下窗口的方向:“白马探是怎么回事。那个家伙,也是追在你屁股后面的侦探之一?我记得,他不在日本这边活动吧,怎么突然跑回来了?”
“这就是怪盗魅力的体现不是吗?”黑羽快斗飞快抹除着面具边缘的痕迹,苦中作乐地说了一句,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