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提供了便利的身份,提供了毫无后顾之忧的优秀背景,有这样的任务完成条件,爱尔兰却还是做不到该做的事情,最后踩进库梅尔的圈套当中……
在琴酒的评价体系里,这种人一般统称为废物,而他没有心情给垃圾做什么分类。
现在让贝尔摩德这个场外协助人给出确切的答复,只是想确认足立透的身份切实可靠,以及看看在两个顶级易容者的帮助下还是连个小警察都演不好的爱尔兰究竟是怎么露出马脚的。
“库梅尔是如何将他带回东京的……这件事,爱尔兰没有问,也出于厌恶本能地远离了库梅尔,所以失去了了解此事的途径。”贝尔摩德垂下眼眸,轻声将柯南已经在之前就做出的判断说了出来,“库梅尔更不可能主动告诉他,他其实是依靠着库梅尔侦破的案件进入警视厅的。他这些天,对之前见过‘唐泽昭’这件事缺乏预判,轻易就被人诈出来了。”
其实是江户川柯南侦破的,但她也好,库梅尔也好,都不可能在这方面给组织留下什么破绽。
另外,这其中时间的因果顺序也很微妙。
爱尔兰是被诈出来的没错,但他被柯南诈出来的时候,足立透本人已经坐在被带回警视厅的路上了,“爱尔兰因为身份暴露,被迫袭击警察令事态彻底走向失控”这种指控,更是纯纯的污蔑。
不过欺负死人不会讲话本身就是酒厂员工的基本素养,所以贝尔摩德说瞎话的时候心跳都没有加快哪怕一拍。
“所以,爱尔兰就是自己资料没做全,被一群来自各地的警察看穿了。”琴酒如此盖棺定论。
贝尔摩德斜眼瞟他,慢慢悠悠吐出一缕烟气。
琴酒面上不显,但爱尔兰这个追在屁股后头,整天嚷嚷着我要告到boss那的家伙没了,他内心恐怕是在暗爽的吧。
不过,反正枡山宪三死的很早,死的干脆利落,没人可能给爱尔兰伸冤,所以这个事件的结论也就这样定下来了。
这是一场完全的黑哨,不管是哪个裁判员都是直接快进到死刑,全是私仇没有一丝道理的塑料同事,爱尔兰会被活活吹倒,真的是一点都不令人意外。
她漫不经心地靠倒在窗台上,整了整满头棕色的卷发,没有卸除易容的意思,继续望向窗外的夜空。
一轮弯曲的月钩被黑沉沉的东都铁塔切开,像是一把背着光高高立起的尖刀。
她也有不得不保护的东西和不得不抹除的秘密,爱尔兰,真是抱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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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接受到了塑料同事们情真意切的诅咒,意识昏沉的爱尔兰不是很安详地眉头乱跳了片刻,勉强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短暂的朦胧过后,首先传来的是不容错辨的痛觉。
狙击枪子弹在那么近距离的贯穿伤不是开玩笑的,带着科恩和基安蒂前来围剿他的琴酒没有丝毫留手的意思,剧烈的疼痛伴随着呼吸时刻袭来。
爱尔兰本能地想要抬起手检查伤口的情况,动了动,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丝毫无法动弹。
他调节着呼吸,慢慢找回节奏,努力让血液恢复流动,将发黑的视野调节回来。
这是一间实验室,反射着银白色冷酷金属光泽的天花板和仪器面板,还有过分整齐,擦得干净透亮的药品柜,都是爱尔兰并不陌生的。
他不是库梅尔那些悲惨的被实验者,也和组织的科研线路不搭界,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多少见过组织实验室的布置风格以及装修样式。
除开没有穿着防护服、戴着口罩白大褂的实验员们步履匆匆地走动,他恍惚间就好似来到了组织的某处秘密据点似的。
……不,说不定不是像的问题。
关于库梅尔在东京展露头脚之后,组织莫名其妙损失的多个地下研究所的故事,爱尔兰是听说过的。
只不过,当时组织里最大胆的猜测,也就是库梅尔由于出身的原因,加上平白无故受一个中层成员的父亲用药物挟制多年,所以对实验室体系心怀不满,动了些手脚使了点绊子之类的。
更有甚者将之称为“实验品的诅咒”,并将之加入了组织并不好笑的冷幽默合集当中。
据说,库梅尔的代号现在是某些实验室进出的常用密码之一,不为别的,主要就是起到一个玄学作用,原理大概和送瘟神差不多吧……
手脚都被固定在诊疗床上的爱尔兰胡思乱想时,门口的气密门传来了轻微的放气声。
无法大幅度转头的他勉强偏移视线,看向这间小型实验室的入口。
穿着一身白大褂,仿佛真的是来实验室内检查和做实验的茶发女人,夹着一兜子文件和药剂,大步走了进来。
爱尔兰凝视着她的脸,再次用力吸了口气
前一次的是疼的,第二次是惊讶的。
这张脸,他当然是认得的,那毕竟是靠着生物制药领域的天赋,以16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