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松田阵平从墨镜后斜眼看了看他被遮挡住的表情,“说的这么言之凿凿的,搞得好像你见过似的。”
“见过倒是没有,不过……你不知道君惠小姐的家乡现在的情况吧。”诸伏景光压了压帽檐,放低了声音。
“怎么又扯到她了?她怎么了,她用这种力量做了什么吗?”对岛袋君惠的印象还停留在很有活力做事有干劲,温柔可靠的女性形象上的松田阵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有空的时候你也可以多看看团里的资料的。”诸伏景光委婉地表示,“虽然你和组织没什么牵扯,所以对这种力量没有迫切了解的想法,队友们的情况伱还是应该多考虑考虑的。”
接触过唐泽一川,多少知道组织野心的诸伏景光在刚醒来,确认过心之怪盗的能力之后是稍微焦虑过那么两天的。
焦虑于这种力量真实存在,组织的研究居然不是无的放矢,焦虑于怪盗团如果不能隐藏好这种力量,组织会利用它做什么事情。
他没有表达出这种情绪,只是在内心默默对抗和消化它,但唐泽似乎还是察觉到了,于是让诺亚将团里所有人的“案底”拿去给他看了看。
不得不承认,看完之后真的不焦虑了,效果立竿见影。
抛开出发点不谈,单论杀伤力,组织是很难刑的过他的这帮狠人队友了。
“这种事情,本人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没必要偷偷摸摸看吧。”松田阵平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算了,总之就是很厉害的程度,对吧?”
“是啊,很厉害。所以,木原川的那点力量没什么好担心的,你放心把调查结果交给唐泽吧。”诸伏景光拍了拍他的背,“再困难的迷宫也难不倒他们的。”
“我就知道你想说这个。我倒不是担心难度问题……”
“放心吧,唐泽也不会被他父亲的幻影所迷惑的。而且,他又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去。还有我们在呢。”
“好吧好吧……”
多少被说服到的松田阵平低下头,按动着手机键盘将自己确认到的情报整合起来撰写起文件,诸伏景光则依然定定注视着街对面的“案发现场”。
那份被凶手交到水谷浩介手中的名单里,应该就包含着,那些曾经置他于死地的家伙们吧……
————
“浩介,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出去旅行呢!”
“浩介,这个味道真不错啊!”
“别担心了浩介,会好起来的。只要我们两个自己对未来充满信心,总有一天这些困难我们都能跨过去的。不要难过哦!”
“浩介,浩介——”
“啪”的一声,周围的灯光亮起,水谷浩介如梦初醒一般眨了眨眼睛,才感觉到泪水险些从眼角滑落。
不论过去了多久,有些伤痛就是无法被抹去的,它像是瓷器身上的裂痕,一旦存在,即便不至于令其碎裂,但也只会越来越扩大,越来越深化,被岁月和记忆浸染,不可能被弥合。
死亡造成的伤痛尤其是。
如果可以的话,如果有的选择的话,是不是三年前和她一起死在那场大火里,会更好一些呢?
“抱歉,太美了,我有点看呆了。”想到这里,水谷浩介坐直起身,掩饰性地擦去了眼角的水痕,“我想来这边的天文馆很久了。谢谢你帮我购票预约,让我自己来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排到票呢。”
虽然独自在东京求学的唐泽君同样不是东京本地人,但比起整日忙于打零工,为了糊口疲于奔命的他来说,总归是要有余裕一些的。
能愿意为了网络上相识不久的陌生人花费这种精力,水谷浩介很感激这份善意。
“没关系,举手之劳罢了。”坐在他身边的唐泽笑了笑,体贴地没有去询问对方情绪崩溃的原因,只是站起身,指了指出口的方向,“那边还有专门的纪念品,这边的天文馆做的东西挺不错的,我还专门来买过他们做的一些东西,要去看看吗?”
“好。真是麻烦你了,今天还要陪我一起来。”水谷浩介站起身,不免歉意地再次鞠躬致谢。
“这边才是,要多谢你愿意倾听和分享自己的事情。”唐泽向他回礼,语气平和又隐含惆怅。
“不,这一点的话,我也一样。很多事情说感同身受都只是一种安慰性的托词,只有处境相同的人才会相互理解。”水谷浩介垂下头,下意识地抚摸着包的拉链上挂着的御守。
“我想这才是互助会存在的意义。”唐泽说着,目光已经落在了他那帆布单肩包上。
水谷浩介本人确实很难找。
他年纪轻轻失去了真心相爱的女友,没有家庭,也没有稳定的工作,游离在社会的边缘,属于某一天意外死去都不会被人发现的家伙。
他确实存在严重的内心创伤,能找到本人的阴影,但就算从阴影口中打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