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的结论,这个气质不太正经的侦探极爱出风头,一周恨不得出现在报纸五次,他完全是准备借着对方的活跃,掩盖自己的存在感来的。
现在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该不会,是库梅尔借着和此人关系还不错的机会,说了什么屁话诱导他来试探自己,逼迫自己出点什么纰漏来的吧?
想到走进门之前库梅尔那封连阴阳怪气都算不上,直接就是指着他鼻子嘲讽的邮件,以及那明晃晃根本不加掩饰的讥诮表情,爱尔兰的眼角狠狠跳了跳。
库梅尔在波本的熏陶下,别的没学会,真是光学了张嘴。
看不起他的演技,觉得让自己当众发言就会出丑是吧?
“啊,毛利侦探先生,您说的真是太夸张了。”花费了一秒钟重新控制好表情,爱尔兰挂起笑容,慢慢站起身,“我只是侥幸在几起案件的调查过程中发挥了一点作用罢了。不过,非要我先来说的话,我确实有一些想法,就当作是抛砖引玉了。”
对足立透的具体人设算不得太熟悉的爱尔兰尽可能地贴合一个懒散又不太重视规章制度的不称职警察形象,一番话说的中规中矩。
这一下子却吸引到了搜查一课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两天来明里暗里针对他的警察们纷纷板起脸,身体微微前倾,一副做足了攻击前摇的样子。
看样子,他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抛砖引玉抛出来的砖砸在谁头上就不好说了。
骑虎难下的爱尔兰吸了口气,在心里将提供身份的库梅尔又骂了十遍,总算斟酌好了恰当的语句。
“假如我是凶手——哦,这是我个人的一点思考习惯,我会努力代入进凶手的视角当中来考虑案件情况。明明死者已经被电击器袭击,失去了行为能力,而且我能将活着的死者运送几十甚至上百公里,抵达杀人弃尸的现场,我应该是具备制服成年男性的能力、而且有条件不引起别人怀疑,带着人出远门。那么,其实我完全可以选择就地杀害对方,或者找一个更加隐蔽的位置抛尸。但是我没有这么做,为什么呢?”
“因为伱有其他的目的?”坐在第一排的佐藤美和子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别有用心,所以要做很多的布置。”
“这是当然的。”总感觉她在骂自己的爱尔兰瞥了她一眼,继续往下说,“正常情况下,凶手行凶都是会倾向于更习惯、更方便的形式的,如果我做出了不同的行为,那这个决定一定与我的目的息息相关。这个案件的行为目的其实更接近公开处决,也就是说,我一定与这些死者有密切的联系。”
“也就是说凶手处在这些人的关系网当中,或者因为某些原因认识死者。”毛利小五郎点了点头,不等爱尔兰下一句话,立刻接着问道,“那么麻将呢?如果你是凶手的话,你为什么会放这样一个麻将在那里?”
感觉这句话有点毛病的爱尔兰沉默了一秒钟,才回答道:“麻将上的信息确实很关键,所以不能随便解读。我觉得可以再调查一下死者,也许会有新的结论。”
“那拿走随身物品这一点呢?这也是处决的一部分,为了一种‘象征性’的惩罚?”见提问气氛浓厚,目暮十三也开口问道。
爱尔兰的眼角又是狠狠一跳。
好问题,我也想知道,这个杀人的蠢货到底为什么这么干。
要是他不这么干的话,自己至于站在这个地方,被一群莫名其妙的警察和侦探看猴一样围着问吗?
“我想,这说不定和‘我’的行动目的无关。”爱尔兰抿了抿嘴,选择尽量不让他们的注意力放到那些东西上,“可能并不是专门挑选的。‘我’应该只是为了达成某个目标或者目的而杀人,毕竟如果真的想要找一样东西当‘战利品’,我完全有条件取走更有象征性的物品,比如他们的身份证件,或者和他们职业有关的东西。”
总之,不应该是某个低调的、闷头上班,身份还有点问题的普通上班族口袋里的束口袋。
……话说这家伙是谁负责接头的,到底为什么要把那么关键的东西随手放在束口袋里?!
给我老老实实收好,装在包里,锁在保险柜里啊你!可恶!
爱尔兰内心愤恨在场的警察是接收不到了。
他们只是交换了一个狐疑的目光,然后上下打量了他片刻,表情不置可否。
高木涉摸了摸耳朵,虽然说不出难听的话,但还是顺着情绪,小声说了一句:“嗯,对,你是连环杀手嘛,你说的都对。”
爱尔兰的眼角这次是真的在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