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然……算了,你钥匙给我一下。”柯南看了看通往毛利家的楼梯,又看了看身后黑漆漆的咖啡馆,挠了挠头,无奈地伸出手。
时间太晚了,上楼去拿被子一定会惊动小兰他们,唐泽现在又不肯进去,那只能他来代劳,去阁楼给唐泽找点保暖的东西出来了。
蜷缩在户外沙发上的唐泽慢慢蠕动了两下,像是花费了一些时间才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似的,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东西,递给了柯南。
孤零零只有三把的钥匙,挂在了一个人鱼形状的钥匙扣上,那丑丑的粗糙样子,一看就是从美国岛带回来的特产。
柯南接住这串钥匙,抚摸着挂坠失笑,动作很迅速地走向了咖啡馆。
他的夜视能力还行,手里也有手表电筒,毫不费力地穿过了桌椅倒置过来的咖啡厅,打开了阁楼的房门。
知道自己力气有限,他没有选择厚重的棉被,只是胡乱将床上的毯子卷了起来,试图将它调整到一个不影响走路的形状。
手忙脚乱之间,几张原本被团在了毯子当中的照片飘飘扬扬地飞了出来。
手电光一扫而过,柯南的动作猛地僵了僵,顾不上管手里快要拖到地上去的毯子,蹲下身定睛细看。
那是几张非常崭新的相纸,怎么看都是新冲洗出来的,还带着一些微微的弧度。
手持编号和姓名,满脸灰败站在身高线前方的唐泽。
这是唐泽被收监时的照片。
除此之外,还有穿着囚服的他蹲在牢房角落的,站在法庭的被告席上垂头不语的,以及……
脸上带着淤青和伤痕,很明显遭到了殴打,一只眼睛红肿充血,被人踩在地上的照片。
照片当中其实没有透露什么信息,几乎只是在拍摄唐泽一个人,但这些照片的视角、也就是拍摄者的身份一下子呼之欲出起来。
一个全程都能接触到唐泽、能肆无忌惮在监狱当中拍照、甚至走进囚室,对他直接动手的人……
“足立透……”柯南微微咬紧了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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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不要使用任何清洗剂清洗,就算污脏了也只能使用清水简单冲洗。佩戴之前自己做好皮肤处理,否则多日的长时间佩戴可能会引发接触性的炎症……”
一边收拾桌面上化妆品,贝尔摩德一边用公事公办的口气交代着注意事项,一抬头,却看见已经改变了容貌的爱尔兰扶着脑袋,靠在桌边一言不发。
“怎么了,感觉不适吗?”贝尔摩德挑了挑眉毛,“我记得之前确认过,你没什么过敏的。”
“不,没什么。”爱尔兰摇了摇头,一脸古怪地按了按狂跳不止的额角。
一种说不出的预感正笼罩着他,让他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怎么回事,是冥冥之中的第六感正在提醒他,此次任务可能存在未知的危险吗……
贝尔摩德确认过不是自己的易容出了问题,便也没兴趣探寻冤种同事的心路历程,只是快速收好了面前的工具,重新站起身。
“任务的事情轮不到我多嘴。如果你和警方一起行动的时候易容出了什么状况,我建议你直接联系库梅尔。他来支援会比我方便的多。”
爱尔兰咬住了后槽牙,本就一跳一跳的太阳穴越发青筋鼓胀。
这女人,故意恶心他来的吗……
“我说的是大实话。你不能对付他,也对付不了他,我劝你尽快摆平心态的好。”贝尔摩德垂下眼睛,怜悯地看着形象已经大变的爱尔兰,“别太小看那些警察。”
更主要的是,你恐怕不止是斗不过库梅尔那种聪明孩子,如今还是个小朋友的cool guy都够伱喝一壶了。
已经从爱尔兰口中听说了另一个“顾问”身份的贝尔摩德暗暗摇了摇头。
“我怎么做任务就不劳你费心了。”爱尔兰将警官证塞进胸前的口袋里,翻了下眼皮。
他看出来了,虽然贝尔摩德没有表露出明显的迹象,但光是听这些话的语气,她的心态已经与前一阵不同,差不多是被库梅尔彻底拉拢过去了。
他的每个支援,目前看来都和自己有点仇,唯一相对中立的贝尔摩德也是跃跃欲试准备卖他的样子。
这次的任务,简直是四面楚歌。
“那就祝你好运了。”贝尔摩德掩嘴轻笑,然后拿起桌上的包,毫无留恋地撤出了爱尔兰的住所。
目前还无法确定库梅尔所说的“爱尔兰试图用江户川柯南的身份作为琴酒的把柄”是否属实,但无法证明的反面,就是也无法证伪。
出于谨慎考虑,她更倾向于库梅尔不会因为私人恩怨无的放矢,哪怕目前爱尔兰还没发现cool guy的猫腻,等到他真的以足立透的身份接触到毛利一家之后,说不定也会起疑。
既然如此,他依然是个隐性的威胁,也就不用太照顾他了。
已经默认爱尔兰可能是需要铲除的敌人,贝尔摩德回邮件的手指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