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个侯端,忘恩负义!”袁纨痛斥。
她心痛的程度,也比高希好不到哪里去!
一想到自己的父兄都曾经与这样的小人一起共事,她就觉得恶心。
她现在开始怀疑自己的父母和兄长一家被捕入狱,也有他侯端的功劳。
“我的爷娘和兄长,想必也是你亲手抓了投入大牢的吧?”袁纨只是想再确认一下。
“夫人说得没错。虽然本将军与汝父兄私交甚笃,但高希欺君,连累了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本将军只是执行圣上的旨意罢了。”
“我父兄,还有我家老爷真是瞎了眼,看错了人!”
“大姐何必与这种小人废话!看我的。”一边的金琬琰已然按捺不住,挥手一鞭向侯端招呼过去。
侯端可不是寻常人等,他嘴角带着冷笑,也不避让,生生伸出一只大手去抓皮鞭。
虽然“啪”的一声好清脆,打到了侯端的手掌,但鞭子也被侯端抓住了。
只见他顺势猛地一扯,金琬琰到底是女流,就被带着身子要飞出去,还好高希有防备,扑过去一把抱住金琬琰,大叫:“放手!”
金琬琰立即松了手,这才没被拉倒,手中的鞭子却已经被侯端夺了去。
高希一家怒视侯端,侯端却毫无愧疚之心,对着高希说道:“惜时(高希的字)不要怪我,食君之禄,便要为君办事,这才是忠君。”
啪啪啪!太监陈四看了,鼓起掌来。
“好好好,侯将军才是忠君爱国、深明大义之人。行了,太傅大人就不要在此磨蹭了,跟我走吧!”
“慢,跟你走?你算老几?锦衣卫遵圣意办事,自会押太傅一家返京。你们几个跟着就是了。”刘镇不屑地说完,就要带着几个锦衣卫上前带走高希等人。
锦衣卫这是要抢人,功劳可不能让给太监和金山卫。
“哈哈哈,你们这些小喽啰,还想押本王返京?”高希终于发话了,且气势威严,倒把刘镇、陈四给镇住了。
“你...你大胆,竟敢自称‘本王’!怪不得圣上要拿了你,你...”陈四急着给高希扣帽子。
“本王乃太宗皇四子,早年避祸民间,太宗与本王父子相认后,要恢复本王的皇子身份,有意册封我王位,也是宫中人尽皆知之事。当今圣上还是我的亲侄子呢!你一个小小的内官,哪里有你置喙的地方?”
“你...你...你反了!反了,反了...快给我拿下。”
陈四气急败坏,刘镇一挥手,几个锦衣卫就要上前拿人。
“站住!刘百户可是锦衣卫的人?”高希厉声阻止。
“正是!”
“好,拿驾帖来!”
驾帖,就是由皇帝授意、刑科签发的逮捕公文。
“这...这次执行的是密旨,由金山卫和锦衣卫共同搜捕,然后请太傅返京。”这就是说,刘镇并无驾帖。
“少废话,你没有驾帖,倒想抓本王。反了天了!”高希训斥之声越发响亮。
“锦衣卫的纪纲怎么完蛋的?内官监的掌印何不归怎么完蛋的?还有你们御马监的海公公当年是如何被本王收拾的?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高希这么一问,陈四和刘镇心里直发毛。万一高希又翻了身,他们定然会被秋后算帐。
可是,现在......管他娘的!
“太傅大人,恕下官无礼了。无论你是谁,下官奉旨办事,管不了你是谁!得罪了!”刘镇只能硬顶,硬着头皮上前要抓人。
“哈哈哈,”侯端突然大笑起来,“你们当这里是哪里?你们又当本将军是谁?给我退下!”
侯端一声喝,倒将陈四、刘镇、高希等人都弄糊涂了,这侯端到底是站在哪一边啊?
“圣上的密旨,由金山卫军查访,见高希人等即行锁拿返京,你们只是协助罢了。来人,将太傅和家眷收押。”
侯端的反复无常,倒让高希明白了点什么。
高希直愣愣看了两眼侯端,便悄悄向两位夫人使了眼色、轻轻摇了摇头,叫她二人也不要再多说话。
“侯将军,下官要说一句,密旨上可是说由锦衣卫和金山卫一起行事,怎么到你嘴里就只有‘金山卫’了?”刘镇质问。
“哼,”侯端这一声轻哼,满是对陈四和刘镇的轻蔑,“这里是金山卫,不是京师!要拿人,还轮不到你们!”
“你...”侯端一耍横,陈四只能干瞪眼。
“侯将军,你是不把锦衣卫看在眼里吗?在金山卫你是地头蛇,可是就算你们金山卫押解太傅进京,到了京师,金山卫还能不能说上话,就难说了。这功劳你们金山卫想独吞,恐怕没这么容易!”刘镇威胁道。
“哦?”侯端板着脸冷眼看着刘镇,然后又不经意地扫了几眼高希,又转过头对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