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见过太子殿下!”
奉天殿中,朱标大步迈进殿中,端坐在了龙椅上。
对此,朝中的诸位大臣早就习以为常,更无人会对朱家这对父子的礼数挑刺。
对他们而言。
相对于老朱,朱标坐在那反而更让他们舒服些。
“诸卿可有奏本?”
看着龙椅上的小朱越发的进入状态,常升的目光也悄然的扫向一众朝臣。
一月多来,小朱的实用性做派也早已深入人心。
至于朝臣们的用心,架阁库中评了级的奏本就是最好的凭证。
若不是如今朝中还缺人。
小朱说不得已经准备将这部分成绩,正式的列入官员的升迁考评中了。
听见朱标的问询。
群臣之中,如今声势最盛的礼部尚书,韩国公李善长当仁不让的首位出列奏道:“启禀太子殿下,如今秋闱已近,各布政司已将各地记名参加试科举的人数奏报。”
“以直隶为界,南部的记名举子已然逾过三万。”
“其中,以苏州府,江浙一带最为集中。”
“涉及的几府纷纷上奏,请求朝廷调配卫所兵卒进城,协助府衙监考。”
“而北境地广人稀,记名参加科举的人数约为两万,集中在山东以及秦王,晋王,燕王三位藩王封地,四地知府皆尽上奏,言明还有不少举子赶路不便,仍在源源不断而来,请求朝廷下达诏令,开放沿途驿站,安置赶路的举子,并指引方向。”
“最后,还请太子殿下定下秋闱试科举之题库。”
看得出来。
不论是真正为了科举取仕,为国选才,还是为了迎合上意,面对秋闱试科举,各地的知府都拿出了十足的用心来对待。
于公于私,小朱都不能不给予支持。
朱标在龙椅上沉思片刻,当即就对着下方决断道:“兵部着令,令南方奏报几府附近卫所,各自抽调五百精锐,着甲,卸刃,持棍入府听调,再令几府知府征辟府内学府,府衙等地分别安置考生。”
“再令吏部发文,北境各府衙,以徭役为记,征调一批匠人检修驿站。”
“时近九月,北境渐寒,再令各府衙预备些驱寒的草药,姜片及被褥给过考和返乡的举子们备用。”
“考题之事,孤这几日便会定下。”
“考虑此番应试举子更多,还须韩国公早做准备,替这些即将过考进京的举子寻些安置之所。”
“臣领旨。”
见李善长拱手归列,位列其旁的吏部尚书刘崧也便争先恐后的出列奏报道:“太子殿下,迄今为止,赶往各地的举子已全部赴任一月,最早的已赴任近三月。”
“吏部刚刚完成对他们的首轮考评。”
“其中甲上者百,其余最次也有个乙中评,可见在陛下及太子殿下的谆谆教诲,还有六部五寺的历练,让这些后进官员赴任既能上手。”
“对朝廷之国策,施行效果颇为喜人。”
“臣斗胆,请太子殿下将此制列为大明官员赴任之定制。”
同样是奏报。
同样是捷报。
相较于韩国公李善长,这位礼部尚书的捧人和识人的水准显然就差了不少。
小朱坐在龙椅上。
回应的也是相当冷淡,只一个字:“可。”
常升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微微颔首,掩下嘴角那点笑意。
这位今年新任礼部尚书。
上任几月,从没听说他主动在老朱面前表现过什么。
大概是怕弄巧成拙,拍马屁派到猪蹄上,被老朱一刀砍了。
可面对太子监国。
这老小子倒是上蹿下跳的找存在。
可是拍朱标的马屁,这小子也不多上上心。
即便他与朱标没有多少深入接触。
可但凡有些心眼的,哪里不懂一个雄心壮志的新君初登位,定然是不愿甘于平凡,碌碌无为的道理。
就算是要拍马屁,至少也得拍到他做出的成绩上。
让他觉得这马屁是真心的赞美,而不是基于他的身份的阿谀奉承。
看看人韩国公做的多好。
明面上并未有一点夸赞之意,可那激增的报名参加试科举的举子数量,难道还不能够表明他的教化之功吗?
说不得还会计入史书,成为一段后人津津乐道的美谈。
至于那点问题。
那纯属是没有问题创造问题。
不过是些调配资源的安置问题,难道他曾经的堂堂相国,如今的韩国公会搞不定?
还是说把奏书送到御书房,朱标会处理不来?
显然都不会。
只是今日特地放到朝堂,假模假样的抛出疑难,实则给朱标搭个舞台,再借百官之口,传播天下。
说不得还要插队上个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