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所以想教训他!”
愤然坐在一旁,朱景洪怒道:“你何时这般不知轻重了?被他骂几句能少一块肉?何必要跟他一般见识?”
“他说的那些话,都要咒你断子绝孙了,我不想忍!”
“闹大了,正好让老爷子评评理,看老六闭门思过,都思了些什么东西!”
“可现在老六上吊了,老爷子只会以为,是我容不下兄弟!”朱景洪拍桌子说道。
“你只管推给我就是,我一个妇道人家,可没你那般能忍,老爷子要罚就罚我好了!”
起身走到一旁,宝钗徐徐道:“反正我就是气不过,以往他们势大咱们忍了,如今他们都成了那副德行,还要我忍……我不想忍!”
甩袖起身后,朱景洪叹了口气,而后答道:“我去跟老爷子请罪们,你这败家娘们儿!”
见朱景洪真生气了,宝钗又找补道:“即便咱们有错,可若老爷子知老六在府里做那些事,还指不定怪谁!”
“行了,你少说两句!”朱景洪没好气道。
老六在府里做的事,朱景洪当然很清楚,对这位六哥他也恨之入骨,只是要维护皇家的体面,所以他无视了这些事。
但老六各种诅咒谩骂,也确实让朱景洪恨极,所以宝钗报复这件事,他其实也没太生气。
于是他这位寿星,便只能在生日当天,急匆匆的第二次进宫去。
睿王上吊的消息,朱咸铭也知道了,其他该知道的事他也知道。
所以这摊子烂事,也让他极为忧心。
他忧心的点在于,若这两兄弟连表面和谐都不顾,那他百年之后岂不是要相互残杀。
“陛下,襄王殿下觐见!”
等了几秒后,朱咸铭方说道:“让他进来!”
没一会儿,朱景洪进到了内殿,然后发现皇帝书案上,摆放的奏本比上午还多。
此前政斗结束了,但却是硬仗的开始,全国范围推行清丈,每天要处理的东西实在太多,劳心劳力而且还得罪人。
所以近两年,朱景洪对皇位避之不及,坐上去指定忙得焦头烂额。
“爹,儿子是来请罪!”
“何罪之有?”
“因宝钗一时使性子,克扣了六哥用度,才让他今日寻了短见,这都是儿子的过错!”
朱景洪在担心皇帝多想,但其实皇帝也怕他变了心,面上都不愿认老六这兄弟了。
见朱景洪坦然请罪,朱咸铭便安心了一些,此时他想到的不是训斥,而是要安抚小儿子的情绪,毕竟这件事里朱景洪也受了委屈。
“老六就是个混蛋,他在府里做的那些事,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看你媳妇做得对,就该断了他的酒水佳肴,让他活得清醒些,免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听到皇帝说这些话,实话说朱景洪有些意外,随即他便说道:“这都是儿子的过错,爹您罚我就是了!”
“行了行了,老六这不是没事,说什么罚不罚的,往后他们用度就依现在,也让他吃点儿苦头!”
朱咸铭已不想再聊此事,随后问道:“今日府上热闹,喝了不少酒吧?”
“是喝了些!”朱景洪略带拘谨回话,这是他该有的谦卑姿态。
“还是年轻好,羡慕你啊……不像为父,终日为案牍劳形,说是九五之尊,却跟田间老农一般!”
朱咸铭这番感慨发自内心,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许久没跟人聊心里话了。
主要是这世上,够资格跟他聊心里话的人不多,甚至可以说一个都没有,朱景洪也只能说勉强算得上。
叹了口气,朱咸铭平静道:“正好,也到了午膳的时候,陪为父喝两杯吧!”
“是!”朱景洪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