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睿王府内,朱景渊终于下定决心,冒险在当前这敏感时刻,碰一碰襄王府的金字招牌。
但朱景渊很清楚,这件事务必要周密部署,一方面需要把自己摘出去,另一方面要保证一击必中,而不是隔靴搔痒。
可是,就在朱景渊继续商议,如何挑选查案官员,如何安排御史犯颜直谏,如何煽动勋贵发难时,太监进殿禀告了郭家的情况。
“什么?郭兴死了?”朱景渊大惊。
这时孟宽一拍脑门儿,极为懊恼道:“定是襄王府派人暗杀,臣该多派些人去保护才是!”
朱景渊知道,宝钗比他先一步出宫,所以他认同孟宽这一判断。
让他惊讶的是,襄王府动手速度太快,而这一切显然是奉宝钗之命。
郭兴死了,苦主没了,这件事还有必要闹大吗?
答案已显而易见,可朱景渊实在不甘心,最终只能叹了口气。
“老十三,当年你选王妃,原以为你或是为了装傻,亦或是为了自污,才选个年少失怙的丫头,没想到啊……你是选了个凤凰回家!”朱景渊低声呢喃。
虽没听清朱景渊说什么,但看他这颓然的样子,孟宽就知他起了退缩之意。
“殿下,那郭兴虽死,然其上告还在,白纸黑字作不得假,案子还可以继续!”
“且因郭兴被杀,我们可以小心设计,把凶手引向襄王府!”
听到孟宽说这些话,朱景渊起身说道:“太麻烦了!”
太麻烦的意思其实是说,过程太复杂容易翻车,到时把自己卷进去就亏大了。
“这件事,就这样吧!”
眼见朱景渊要走,孟宽连忙跟了上去,说道:“殿下若有顾虑,何不把消息透给东宫,让他们去碰襄王府?”
“东宫啊!”
“倒也……不是不行!”
接下来事情如何操作,二人之间又是一番密谋,显然坑的又将是太子。
郭兴被打死这件事,很快由顺天府衙受理,郭家人便去录了口供,事情的基本情况就弄清楚了。
杀人安检本来不稀奇,但毕竟涉及到勋贵,而且还跟宁焕祥之死扯上关系,这件事便在朝廷之内传开了。
于是乎,也就传到了皇帝耳中,尤其是关于郭兴提起的上告。
虽然顺天府衙查证结果,表明郭兴本人乃是诬告,可他这样的时候突然死了,就不得不让人联想到了,或许其是因上告内容而死。
被告之人是孙绍祖,孙绍祖又是襄王府所提拔,那么是否有可能,郭兴之死跟襄王府有关?
当然,对于朱咸铭来说,郭兴生死无关紧要。
他更加关心的是,宁焕祥的死跟朱景洪是否有关。
这个问题了不得,朱咸铭虽有心想知道真相,但也明白绝不可能深究,至少明着深究不可以。
转眼四五天时间过去,坤宁宫内几名王妃仍在侍疾,而太子和朱景渊则是忙自己的事去了。
皇后这两天情况好了些,所以不必让儿子们都守着,那样显得不太吉利。
这几天时间,宝钗白天都在坤宁宫度过,府里的事都交给了黛玉打理。
当然,她守在这里并非无所事事,而是在思考朝廷内发生的事,尤其是关于郭兴事件的舆论。
她可以确定,背后一定有人推波助澜,否则这种案件不该快速传开。
至于幕后之人,除了东宫就是睿王府,具体是谁似乎也不重要。
很快时间来到中午,皇帝如以往那般来到坤宁宫,陪着皇后一起用了午膳。
宝钗陈芷和元春三人,则是充当起了伺候的任务,这些天她们也练得轻车熟路了。
看着皇后有好转的迹象,宝钗心里也松了口气,她也担心皇后撑不到朱景洪回来。
很快午膳结束,跟皇后聊了一会儿后,朱咸铭便出了坤宁宫,宝钗几人则是留殿伺候。
几人正忙碌着,突然有女官来禀告,说陛下请襄王妃出去问话。
听得此言,元春陈芷二人下意识对视,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笑意。
宝钗深吸了一口气,她心中当然感到惶恐,所以此时尽可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宝钗,陛下相召,你还不赶紧去!”元春催促道。
宝钗没有答话,回头看了眼两位嫂子,然后才往寝殿外走去。
很快,宝钗来到了外殿,此刻皇帝坐在主位,神色冷峻目光森寒。
“儿臣叩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微微低头,朱咸铭问道:“今日朝中流言,你可都知道?”
宝钗小心翼翼答道:“回禀父皇,媳妇尽心侍奉母后,无暇理会外面之事,所以不知父皇所言何事!”
“几年前西北总督宁焕祥之死,跟你们提拔的孙绍祖扯上了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