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团扇,看着挡在前面的两名侍女,黛玉平静问道:“刚才王妃遣人叫我过来,如何又进去不得了?”
她虽是襄王府的客人,但因为朱景洪对她看重,王府之内她可随意走动。
严格来说,她比杨静婷的自由度都高,仅次于宝钗这位王妃。
所以正常来说,不会有人拦她的路,更不会在她道明情况后,还没有主动闪身让开。
守在书房门外的莺儿闻声赶来,挥手让挡路的两名侍女退开,然后才解释道:“林姑娘,现在确实不大方便,还请姑娘稍候!”
正当莺儿要叫人奉茶时,却听书房内传来朱景洪的声音。
“让林丫头进来!”
朱景洪的话,在襄王府等于是圣旨,莺儿虽是不解也只能让路。
黛玉略有些迟疑,但还是在好奇心驱使下,徐徐走向了宝钗的书房。
现身在门外,她便看见了在书房内,朱景洪坐着正在喝茶,而宝钗就站在茶几一侧。
暗道是自己想多了,黛玉心中稍微有些惭愧,然后便走进了书房中。
手持团扇遮着下巴,黛玉说道:“看样子……我来得不巧了!”
宝钗已经迎了出来,笑着答道:“这是什么话,难道他来了,你就不能来了?”
“宝姐姐是襄王殿下心头挚爱,即使咱们姐妹之间往来,只怕他见了也会吃醋捏……我自然是不该来呢!”
朱景洪笑出了声,抬头说道:“林丫头,如此说来,你确实来得不是时候!”
“如今既然我吃醋了,你打算如何向我赔罪?”
拉着黛玉越过朱景洪,宝钗方说道:“向你赔罪?我们约好了一起,你不请自来坏了我们的事,没找你麻烦就不错了!”
朱景洪笑得更欢乐了,刚才交谈时的沉重心情,也在此过程中消失无踪。
转眼又是几天过去,京城还是如以往那般平静。
湖南的案子基本审完,在王培安的铁腕手段下,湖南布政使、按察司副使,以及三名知府、七名同知、五名通判、十二名知县,全部被其拿下并分别治罪。
只不过后续审案任务,被皇帝交给了新派的钦差,然后让王培安回京来述职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皇帝是担心王培安继续深挖,那样湖南各级官府都得瘫痪。
事实上,允许王培安查到这一步,皇帝已经对他是极其支持,严格来说这已突破了君臣间的默契。
王培安十一月十三到京,他先是去了宫里觐见交旨,下午时才回到了家里。
他在京城的家,依然是在襄王府东北侧。
京城寸土寸金,能在襄王府这样的地段,拥有一处完整的四合院,以王培安的俸禄根本不可能。
当然,他这位副都御史要是愿意,别说这小小的四合院,三进五进的都能轻松得到。
王培安清廉自守,当然不可能做那些事。
事实上,这房子本来也不是他的,而是襄王府长史官的“宿舍”。
他作为正三品副都御史,现在还兼着从五品亲王府长史,全天下也是独一份儿了。
王培安离家已有一年半,回到家时环境变化极大,总体概括来说就是奢侈了些。
当然,所谓奢侈是相对王家以前来说,横向来连王府管事太监都不如,更别说跟之上的总管太监相比。
“老爷先进屋吧!”王培安之妻王许氏说道。
王培安今年三十五岁,就做到了副都御史,朝廷正三品大员,王许氏看他的目光里自是无比崇敬。
几年前还未来京,她哪里能够想到,处处碰壁的丈夫会有如此机遇。
“嗯!”
王培安有一子,去年冬已经成婚了,今年初便已回了家乡,替他向家中老母亲尽孝。
所以这处院子里,除了王许氏雇的几个仆妇,也就再没有旁人了。
回到屋内才坐下,王培安接过妻子递来的茶水,才喝一口就发现了不对劲。
好茶,一等一的好茶,即使他不懂茶也能品出来。
知道丈夫的脾气,王许氏说道:“王府赏下来的!”
“这些年,王府对咱们照拂有加,逢年过节赏赐最为优厚,你既回了京……下午也该过去拜见!”
“别的不说,你毕竟还兼着长史官呢!”
王培安没有反驳,可见以他这样保守的人,也觉得应该前去拜见。
“嗯!”
“好了,先更衣吧,吃了饭再说!”
回到家里,一切都得听王许氏的安排,王培安非常敬重妻子。
大概一个时辰后,王培安又重新收拾好,然后步行前往了襄王府。
来到襄王府大门外,首先要过的是侍卫这一关。
侍卫们都认得他,所以王培安径直进了王府,一路前行时不断打量着周围。
他因威名在外,沿途遇着的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