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当真如司棋所说那般,全程表现得很淡然,仿佛此前的事都看开了,还让朱景洪不要过于介怀,还说那样自己会很伤心。
这一下子,果真如司棋所料那般,朱景洪对迎春更是怜惜,以至于晚上直接在她这里过了夜。
京城之事暂且不提,再说远在千里之外的湖南,这边剿贼之事推进很是缓慢。
三个县城,被叛贼裹挟乱民,重新加固了城防设施,让朝廷官军进攻很是艰难。
截止六月二十八,也只收复了卢溪县,麻阳和辰溪两县仍被贼军占据。
驸马都尉梁毅,出现在了辰溪县城以北十里处,此时他的前方有一处隘口,上面占满了被被裹挟的乱民,当然可以称作是反贼。
梁毅是随军前来观摩,刚才指挥作战的卫指挥使被埋伏射杀,他便以钦差的身份强行接过了指挥权。
严格来说,梁毅此举犯了大忌,因为皇帝根本没有授权,他这是在诈下面几位千户。
好在他成功了,在这紧要危急关头,让他得到了指挥权。
可现在,形势不容乐观。
他们接到的情报是,辰溪县贼兵不过三百,附逆乱民不过五千,为此他们准备了三千军卒进攻。
之所以不派更多军队,一是要其他兵力防守其他要道,二是军队太多在山地根本施展不开。
然而现实时,附逆的乱民远不止五千。
比如在他眼前的隘口,就至少聚集了三千守着,而最新梁毅接到探马来报的消息是,在西侧和东侧各有三四千人在靠近。
换句话说,这加起来都超过一万人了,就分布在方圆不到五里之间。
此刻梁毅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支军队是被包围了。
老实说他有些慌,但他还是立刻派了人几队人去求援,同时分析从那个方向突围更容易。
往南向隘口去第一个被排除,往北山路狭窄军队更难展开,若被截住很可能斩为两段。
往西有一条大河,往东则是更大的山脉。
一时间,梁毅难以抉择。
“驸马爷……到底怎么弄,您倒是说句话!”
梁毅正在思索,几个千户已等不及了,胆大的直接开口询问起来。
“往北!”梁毅直接拍板。
往那个方向都危险,但往北三十里就是友军,相对而言危险性要低一些。
既已下了决心,梁毅就丝毫不再犹豫,当即就下令往北开进。
同时他是尽可能让各部聚拢,如此在应对进攻时能相互支援。
只往前走了一里,梁毅就接到奏报说,在西北侧不到一里处,已有贼军奋力在往这边赶。
而东侧的敌军,则被拉开到了四里远的距离。
“把前面乱民冲开,我们就安全了!”
这一点几名千户也知道,于是他们立刻下去安排部署,几分后两支军队遭遇了。
朝廷官军这边,衣着相对统一,部分军官和士兵有甲,武器基本所有人都有,这是普通卫所军的正常情况。
而对面,则很难称得上是军队,衣服不统一都很正常,关键在于他们连武器都很缺乏,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做揭竿而起。
“前进!”梁毅下达军令。
大明的官军,朝着前方乱民稳步推进。
乱民之中,也有人负责指挥,正是反贼中的骨干人物。
“诸位,粮食土地都分给你们了,苛捐杂税也全都免了,能不能守得住……就全看你们自己了!”
负责指挥乱民魁梧汉子,鼓舞士气只说了很简单的话,却让所有百姓都握紧了手中武器。
“杀……”
两支军队充到了一起,在这山林之间相互厮杀,乱民一方虽是悍不畏死,可终究抵不过职业军队。
十几分钟后,乱民丢下了数百具尸体,被官军打崩后全部溃逃。
运气不好的,跑得慢一些的,全被明军抓了俘虏。
可梁毅没来及高兴,却被告知刚打退的乱名,又重新收拢并裹挟来更多人,此刻再度向他们压了过来。
更要命的是,东侧的贼兵也压过来了,此刻他们处于腹背受敌之势。
本想冲开贼军跑路,梁毅此刻只能再打硬仗,于是他命各部占据有利地形,准备死守待援。
他们手下的军队不到三千,东西乱民外加南侧追上来的,人数已经超过了一万,想要冲开简直是万难,只有固守要靠谱许多。
察觉到明军的动向,乱民一方放缓了速度,如果从上帝视角来看,他们在调整方位以便将口袋扎得更严。
又是二十几分钟后,各个路口都被堵上了,然后乱民大军开始往中间收缩。
看着什四面八方,乌压压的人头,梁毅忍不住吞咽着口水。
情况比他预想要糟糕许多!
“为何乱民会有这么多?莫非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