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咸铭面不改色,甚至他都没将狮子的事放在心上,而是在想关于朝鲜的事情。
这一等就是半刻时间过去,期间他又听到了几声嘶吼,然后朱景洪就打马归来了。
飞身跃下马背,朱景洪得以进入军阵之中,然后便从怀里掏出了几个橘子。
“爹,给您带了几个橘子,您解解渴!”
见朱景洪在剥桔子,朱咸铭一阵错愕之后,随即问道:“你就是去拿了几个橘子?”
“顺道了还宰了头狮子,这次是射中的右眼,整张狮子皮都很完整,您拿回去做个袍子正好!”
如有别人这么说,士人都会觉得这是吹牛,但朱景洪说出来的就不一样。
从朱景洪手中接过橘子,吃下一瓣后顿觉口齿生津,便让朱咸铭又吃了几瓣。
也就是这时,后面几名侍卫赶了回来,带着几名士兵将那狮子抬了回来,引得正吃橘子的父子二人侧目看去。
而他们这一幕,也全都被画师们看在眼里,并不约而同在将画面定格在心中。
坐在虎头上的皇帝,正吃橘子的父子,远处被抬来的狮子,忠诚守卫面带微笑的侍卫……
一幅画里,彰显出皇帝勇武、襄王孝顺、侍卫忠诚……
这是浑然天成的一幅画,只是想到了画作完成的时候,几位画师心里便激动起来。
在他们预想之中,应该是第二幅画,即皇帝射猎时最重要,如今他们全都改变了看法。
在这几人商量构图时,狮子已被带到了皇帝跟前,果然其全身上下皆无伤口,仅在右眼处插有一支铁箭。
箭矢仅露出尾部一掌之长,甚至看不到有支箭。
由此种种,可见朱景洪武艺之高,对此朱咸铭惊叹不已。
朱景洪伸手拔出了箭矢,谁知其带出的血水,竟溅到了朱咸铭的甲胄上,场面可谓是格外的尴尬。
“爹……您看儿子这一手如何?”朱景洪装作没事人一般。
“哼哼……你也就能干点儿糙活儿!”
瞥了狮子一眼,朱咸铭吃掉手中最后一瓣橘子,而后转身便骑到了马背上。
撂下手中箭矢,朱景洪立马跟了上去,同时谄媚说道:“爹……今天您还没尽兴,咱再去打点儿麋鹿啥的!”
没尽兴,可以理解为皇帝手艺不行,普通臣子可不敢这么说话。
“是啊……哪比得上你厉害!”朱咸铭讥讽了一句。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其实他心里还是很得意,毕竟这是自家的儿子。
于是接下来,这父子二人又换了地方,到林子里去猎麋鹿山羊去了。
转眼又是半個时辰过去,皇帝可谓是满载而归。
一头虎外加三只羊两只鹿,这样的战绩放眼本次射猎,也称得上是第一的水平。
为了不抢皇帝的风头,朱景洪便先一步溜了,对此朱咸铭当然求之不得。
且说坤宁宫内,此时元春和宝钗都在。
“那个妙玉,还在你们府上?”
“额……是有这么回事!”宝钗强掩尴尬答道。
“据我所知,怕是有七八天了,人还在你府上?”杨清音诧异问道。
“额……是……还在媳妇府上!”
“老十三真静得下心学佛?”杨清音面露疑色。
这件事她早就想问,此前想到朱景洪或只是一时兴起,所以也就没有过多理会。
如今得知人还在襄王府,杨清音就忍不住问了。
“他……他说他……他时常做噩梦,说是在战场上受了心伤,需要佛祖经文超度亡魂!”宝钗尽力解释着。
“可有效用?”
“这……想来是有些用处!”宝钗并不确定的答道。
“他不会欺负人家吧?”
这个问题,元春心里也很担心,所以此刻是“翘首以盼”的听着。
“怎么可能……母后,他不是那种人!”宝钗连忙遮掩。
这件事肯定瞒不住,但绝不能在当下这场合爆出,所以宝钗必须要撒谎。
可是皇后真的信了,毕竟在她这位母亲心里,小儿子虽然荒唐却有底线,又怎会对妙玉那出家人起歪心思。
但比较矛盾的是,在杨清音内心深处还是认为,觉得把妙玉放襄王府很不安全,自然是及早把人放出来为好。
“他这小子惯会胡闹,人家妙玉是在东宫居住,岂能长留你们府中?”
言及于此,杨清音端起茶杯说道:“就这两天,你们把人送回去,你嫂子日日念经为太子祈福,可别耽误了人家正事!”
皇后把话说到了这份儿上,宝钗连忙起身应道:“媳妇遵命,回去就把人给嫂子送去!”
“母后,也不是多大的事,若妙玉师傅能帮到十三弟,多在他们府上留几天也无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