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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记忆(1/2)

    边关吃紧、国将不国,而汴梁城却依旧一日日地风流着、富丽着、繁华着,文恬武嬉,好一派盛世光景。

    陆深今日并未骑马,就这样在街上慢慢地走着、看着,仿似要籍此看清这座城池的面貌,也可能只是单纯地闲逛散心,以抒情志。

    毕竟,那调令之上措词严厉,显见得上司对他这个副营官并不满意,以他的年纪并阅历,自然会因此而生出几分郁结来,散一散心也是合宜的。

    这一走,便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待到回府时,雨已经下了起来。稀稀疏疏地,像苍天散落的水晶珠子,凉意浸衣。

    虽然这雨不大,却依旧赶得满街行人疾走,那热闹到有些不堪的市声,亦被这秋雨洗得安静了下来。

    陆深抬脚跨进府门,面上的神情也在一瞬间变得冰冷。

    檐下雨滴寥落,他的袍角晕散着几团湿渍。

    他盯着那湿渍瞧了片刻,便转进一旁的门房,从守门叟那里取了把破纸伞,随后便撑着伞,斜穿过空阔的庭院,来到了他的书房——亦即那所破屋。

    一明两暗三间旧舍,门户朽败,连窗纸都没蒙全,也不必往里走,只消站在门外探个头,便能瞧见整屋的情形,一览无余。

    陆深便也不曾进屋,举着伞立在窗边往里瞧。

    屋中还是那几样家具,案上纸墨亦无变化,可他却知道,这屋子……

    有人来过。

    并且,还被仔细地翻找过。

    那些人,到底还是不放心啊。

    陆深微勾着唇,视线凝向案上的那只老梅瓶。

    梅瓶已然偏离了原先的位置。

    它原应与东、南两面墙的夹缝齐平,而此刻,它却位于夹缝偏东半寸之处,瓶口那朵只剩了四片花瓣的残梅,亦比之前朝左歪了一分。

    翻找之人应该已经尽可能地复原了书房的原貌,以使之与昨晚陆深入睡前一样。

    但很不幸,他(她)遇到的人,是陆深、陆九渊。

    往上数个十来年,白鹿书院的学子们谁人不知陆九渊过目不忘、记性奇绝,凡所见之人、事、物,便如刀刻斧凿一般深印脑海,隔得再久都不会忘。

    这实则也并非好事。

    人生漫漫,有些事、有些过往,与其记住,不如遗忘。

    但在此时,这超群的记忆力却也予了陆深方便,令他一眼便看出了书房细微的变化。

    昨晚亥正前,他的书房还很“干净”,而今日卯正时分,这屋子就“脏”了。

    不只此处,卧房、花厅、敞轩等几处还有屋顶遮头的地方,也都被人翻过。

    是个老手,身手相当不错。

    书房前后设置的几处陷阱,无一被触碰,可见其人之精细,而陆深养了近三年的那两条看门狗,昨晚也一点动静都没有。

    长锋营密谍?联调司暗探?还是……那几位家养的死士?

    唔,也难保不是三方联手。

    陆深的面色变得极冷。

    那份名录的确牵连极广,朝中实权人物半数在册,就算他已将红鲤囊交予了许谦,更摆出事不关己的态度,那些人也并不尽信。

    于是,有人夤夜私闯陆家,里里外外搜检了个遍,约莫是怕他译出秘信并抄录下来。

    陆深笑了。

    随着唇角弧度的加深,他面上的冷意渐渐淡去。

    他收伞跨进屋门,将那仅剩半扇的屋门往开处拉了些,一面拍打着袍摆沾染的雨沫,一面闲闲地道:

    “姑娘既来了,何不现身一晤?”

    “啧,还真是瞒你不过。”一管清冷的音线倏然响起,衬着满庭细雨、阶上凉风,平添一段萧索。【1】

    【6】

    【6】

    【小】

    【说】

    陆深侧首望去,便见青衣白裙的少女正悄立于荒草间,掌中油伞尖梢耸立,锐利如剑。

    “进屋聊,还是在水阁子里坐坐?”

    陆深一脸地泰然,丝毫不曾因卫姝的突然出现而惊诧,可见一早便察知了来者身份。

    卫姝盯着他看了片刻,到底没忍住,问道:“你这门功法可有名目?”

    她大力甩下伞面的雨水,紧接着又道:“别再拿话诳我了,你又不通武技,若没个法门,断然达不到这般境界。”

    她这厢在草丛里只待了不到十息,便被陆深一语叫破,简直……神乎其技。

    需知阿琪思的隐匿功夫可不差,在山庄亦也是排得上号的,否则她也不会成功反出山庄,一逃数年,期间还折了山庄无数好手,至今还活着。

    而就在方才,卫姝已将气息尽皆收敛,几与满院风雨同调,可却依旧不曾瞒过陆深,是以她才会有此一问。

    陆深有些怔然地看着她。

    那一刻,在那张总是成竹在胸的脸上,难得地现出了一丝困惑:“功法?境界?姑娘到底在说什么?”

    卫姝只当他装傻,两眼直视着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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