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渭没急着回话,而是伸臂做了个请的姿势,引着卫姝拐上一条石子甬路,方才徐徐地道:
“抱歉,姑娘的问题我一个都答不出。联调司原就不在三省六部之下,其中关窍也远不是我一介判官能够打听得到的。我只知道一件事:这裁撤之说是三日前传出来的,而三日之前,恰逢朝会。”
他停住了话声,清俊的脸上并无表情。
卫姝握紧了手中的青伞。
透明的雨线斜倾而下,伞面上传来细碎的剥啄声,安静、寂寥,嵌在程渭平淡的语声里,说不出地萧索。
卫姝凝目看着他。
烟雨凄迷,眼前这一袭青袍被雨幕晕散,显得有些模糊,再远些,湿冷的风正扫过屋檐,灰白的墙角下生着几株秋草,黄黄的细叶无力地垂着,似是在这寒风冷雨中低下了头。
朝会一过,消息即出,难道……裁撤联调司居然非是天子之意,而是有人在朝会上提了出来?
是了,一定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