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随同萧奉先裹挟着梁王,南逃到了南京的辽国大臣们也都乱作一团。
萧奉先很清楚,自己之前一直想要搞掉耶律淳,耶律淳也不是耳聋眼瞎之辈,必然知晓是自己在推动。
何况这厮一上台,就诏告天下,陛下宠信奸佞臣子残害忠良。
呵呵,这踏马要不是直接冲他萧奉先来的,萧奉先愿意跟耶律淳一个姓。
“诸位,如今局势如此危急,那耶律淳此举,等同谋逆,逐陛下于郊野而夺天子之位。”
“接下来,必然是要在第一时间清算我等效忠于陛下的忠耿之臣。”
此刻,李处温甚是气极败坏地大声慷慨陈词,殿内,数十名臣工,全都黑着脸,忧心忡忡不已。
而那萧奉先铁青着脸,站在群臣之首,而王甫则一直站在他的身后边,二人正在小声地交流着什么。
至于殿上,则安坐着那位年纪才不过十多岁的梁王耶律雅里,两眼通红,一脸无措。
随着李处温,等一干人的发言,都狠狠地痛斥了那耶律淳这个反贼谋朝篡位之举。
最后,身为南院副丞相的马植站出来作了总结发言,朝着那一直没有开口的萧奉先恭敬一礼。
“事到如今,还请大王拿个主意,万万不可令我大辽国柞为逆贼所篡夺。”
“正是,还请大王主持大局……”
李处温,虞仲文等一干留守南京的文武,以及那些随同萧奉先南下的辽国文武,皆尽看向了萧奉先。
萧奉先打量着这些同僚、心腹爪牙,他很清楚,现在也已经到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的时候了。
耶律淳肯定会要自己的性命,而自己也不可能放过那厮,对方现如今称帝,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向他屈服。
既然如此,就必须要竖立起一个能够与耶律淳对抗的标杆。
而自己的好外甥梁王,就是一个十分名正言顺的大辽天子皇后继承人。
天子不知所踪,说不定也已经蒙难,而现如今,反贼也敢自封为皇。
所以,我等大辽忠臣,必须要将真正的大辽皇位继承人给扛到天子之位上。
唯有如此,才能够从大义上去号召天下军民与反贼对抗。
在南京的这些官吏也很清楚,耶律淳已经称帝,自己等人就算是尊奉耶律淳,也不过是锦上添花之举。
何况自己这些人都与萧奉先兄弟勾结甚深,怕是想要去锦上天添,结果还没见到耶律淳,就会被他身边的既得利益者乱刀剁死。
与其如此,倒真不如尊奉更名正言顺的梁王为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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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人都统一一意见,决定奉梁王为主之后,一众文武纷纷赶去做准备。
就连梁王也被萧奉先命其弟萧嗣先亲自看顾梁王,万万不可出事。
直到这个时候,萧奉先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转而又开始犯起了愁来。
为何,还不就是因为手中无兵,南京道的兵马,早就已经被朝廷抽调一空,之后又被招募走了不少的汉军。
与宋国交界之地的辽国兵马不足两万,再加上各州县的临时招募的乡勇。
拢到一起都不足五万之数,而那耶律淳麾下,契丹精锐接近五万,而至于汉军、怨军,奚军,以及渤海军,足足有十五万之众。
这要是等到耶律淳安顿好了大局,指不定一回头就要来搞自己,顺便夺取这富庶的南京道。
此刻留在萧奉先跟前的,则是一票心腹党羽,王甫一脸理所当然地留了下来。
“那耶律淳在中京登基为伪帝之后,已然遣使去金国,意图要向金国称臣俯首,倘若真让他解除了后顾之忧,必定会挥师南下。”
“不管我等是否拥戴梁王登基,这南京道,他必定视若囊中之物。”
“本王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本王想要问一问诸君,可有良策解此忧患?”
“大王,为了平定金人之乱,南京道的兵马几乎被抽调一空,现如今根本没有可能阻拦住伪帝。”
“依下官之见,怕是我等,我等只能向宋国称臣,方可借宋国之手,以抵御伪帝。”
“可是宋国愿意与我大辽联手?要知道,咱们手中可没有什么筹码。”
“筹码也不是没有,就看我等出不出得起罢了。”
在一众人等讨论得份外热烈的当口,王甫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直接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这位。
“哦,不知先生有何良策,速速道来。”
萧奉先看着这位为自己献过不少良策的心腹谋士,甚是期待。
王甫目光扫过这些萧奉先的心腹,这其中,马植其实是状元公安排在辽国的一枚重要棋子,而那辽兴军节度副使张觉同样也是,南京道转运使刘范亦是。
而这些人,都是状元公的授意之下,纷纷投到了萧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