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那金国的骑兵惊惶失措的缓下了速度之后,原本一边后退一边开火的宋军骑兵则第一时间拔转了马头,继续开火。
而那些骚动的金国骑兵的队型开始变得散乱起来,一部份继续奋勇地向前突击,一部份则开始缓缓后撤。
而当那些向前突进的数百金国骑兵,甚至都还没有冲进骑弓的射击距离,就已经倒下了大半。
原本在沃里活水与辽阳城下,打得大元国君臣狗血淋头、胆寒若栗的金国骑兵。
此刻在这些宋国轻甲骑兵跟前,就如同一位笨拙的蛮汉,被一位灵巧的刺客在身上扎出了无数的血眼,却无法伤到对方一根毫毛般无助与绝望。
当金国的骑兵毫不犹豫的开始全部后撤,韩世忠与那姚平仲率军冲到了距离那废弃的村庄跟前百步余外之时,终于在二人的约束之下停下了追击的脚步。
此刻,身边的一干枪骑兵们都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疾电枪,大声欢呼不已。
甚至有一些粗鄙武夫直接就搂着疾电枪,狠狠地嘬上一口,以表达对自己武器的喜爱。
饶是韩世忠与姚平仲,此刻也是难以满脸畅快的笑容。
这是大宋枪骑兵的第一次参战,就获得了如此完美的开局,怎么能不令人兴奋?
千余枪骑兵,连一个伤兵都没有出现,可是倒在他们数轮射击下的金国骑兵,居然多达千余之众。
“这一回,怕是那帮之前没抢到指挥位置的弟兄们非得发疯不可。”
姚平仲美滋滋地抚摸着手中那杆至少夺取了数条金国骑士性命的爱枪。
“将军,咱们真的不追了?”
旁边的副将凑到了跟前,眼巴巴地打量韩世忠与姚平仲。
一旁的将士们也都齐刷刷的把目光投来。
看到一票糙老爷们那深闺怨妇般的眼神,头皮发麻的韩世忠赶紧喝道。
“诸位弟兄,莫要忘记了刘帅之命,我们的任务就是接应元国国主,还有骚扰追击的敌军。”
“如今我军已得大胜,正该速速掩护元国国主一行撤离。
不然,金国主力一至,我们虽然有把握从容撤离,可是元国国主一行若是落入金国之手,那我等非但无功,反而有过。”
韩世忠与姚平仲一番言语,总算是让这些枪骑兵们记起了自己的职责,开始后撤。
而那些原本被留下来,掩身于废弃村庄之中,意图拿弓箭反击的金国骑兵们,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些宋人从容退走。
等到韩、姚二人领军返回之际,高永昌与其麾下的一干元国将士的态度,比起之前,显得更加的谦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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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兵大将乌蠢重伤,五千追兵阵亡近一千五百,而他们所面对的敌人,则是一千宋国骑兵。
完颜斡鲁呆愣愣地看着此刻躺在一张门板之上,额头上包裹着渗血纱布,腰上也缠着满是血污纱布的乌蠢。
就在几个时辰之前,这位牛高马大的乌蠢还活蹦乱跳,而现如今,却已经奄奄一息,就连说上一句话,仿佛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你们能确定,对方就一千人?”完颜斡鲁铁青着脸,打量那一众将领,很快就注意到了不少将领都带着伤。
还有几名身上的铁甲都有着明显的凹陷和洞穿的迹象。
听了这些将领结结巴巴的讲述与描绘,完颜斡鲁非但没能明白,反倒是越来越迷茫。
一根铁管子,会喷火和硝烟,每喷一次,都会让两三百步外的大金国勇士受伤。
即便披挂着铁甲,亦是不能阻拦,难不成,这就是传闻中的宋国神臂弩?
可若是弩矢,怎么也该有足够的长度,可是手下将领从死伤者的创口,挖出来的,却是一坨已然变形的带血铅块。
作为金国有数的名将,完颜斡鲁打量着那枚带血的铅块良久,又仔细地询问了那些败逃回来的将领之后,终于做出了决定。
“你速速把此物,送往黄龙府,告诉陛下,就说元国的高永昌,请了宋国兵马入辽东……”
“斡赛(完颜阿骨打庶弟),我给你留一万人,守住东京,直到我率军北返。”
“其他所有人,随我南下,去会一会那仅仅凭借着一千人马就击败我大金五千铁骑的宋人。”
伴随着完颜斡鲁的移动,金属甲片刮擦出瘆人的声响。
“白山黑水的子孙们,女直不满万,满万不可敌。我们在这片土地上是无敌的。
今日那些宋人,定然是用了卑鄙的手段,杀了我们一千多名弟兄……”
“不好好算一算这笔帐,陛下都不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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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乌蠢被抬回辽东京的当日,完颜斡鲁统率三万兵马出辽东京,一路径直向南,杀气腾腾直扑那原本名声不显的辰州而去。
高永昌与他那一千五百余众的残兵败将赶到了辰州之时,亦是大吃一惊。
高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