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有想过没有辽东京城内,各族混杂,甚至还有大量的契丹人也在城中,倘若正在抵御女直兵马强攻之时,城内生乱的话……”
何智安静而又乖巧地站在刘法身后,目光落在了跟前那张巨大的沙盘之上,看到那些宋军将士正在指着沙盘各抒己见。
刘法听着麾下诸将之言,沉默良久,这才向何智颔首,沉声言道。
“某家麾下一万健卒,需要守备辰州。”
“倘若辰州有失,那我大宋,怕就再难有机会在这辽东之地扎稳脚根了。”
“可倘若不闻不问,又显得我大宋失了宗主国之信誉。”
“唯今之计,只有派遣少量精锐前往辽阳府助阵……”
说到了这,刘法抬起了头来,朝着那边齐刷刷把目光投来的诸将望去,最终,目光落在了那姚平仲与韩世忠那个方向。
只眨眼的功夫,姚平仲与韩世忠的小心肝就开始不争气地狂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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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国南路都统完颜斡鲁甩了甩手中战刀上的血污,打量着那已然尽成尸山血海的沃里活水。
战败的大元国国主高永昌已然溃逃而去,直奔辽阳府,那些大元国将士,也随之败逃而去。
高永昌败逃回到了辽阳城内时,麾下的八万兵马,只有不到三万随同其逃回辽阳城。
只不过,到得辽阳城,尚自惊魂未定之时,金国的前锋骑兵,已经在那完颜斡鲁的率领之下,杀抵了辽阳府城下方。
看着那城外成千上万的金国骑兵,再看城墙之上那些士气军心全无,面色惨然的大元国将士。
高永昌绝望地仰天长叹。明明自己的兵马倍于金国,却被那完颜斡鲁一战而溃。
现如今,虽然有辽阳府这等坚城,但是此刻,城内的大元国军民人心惶惶。
“丞相呢?”打量着城外那些金国骑兵,高永昌磨着牙根,左右一打量,却并未看到丞相鲁昆的行踪。
一干在场的文武也都纷纷摇头表示不知情,见此情形,高永昌气的破口大骂。
当即命心腹速速赶往丞相府,看看这个贪生怕死的老狗到底在哪儿。
作为高永昌的心腹,足智多谋的铎剌凑到了近前献计道。
“陛下,如今金国兵马尚未齐聚,我大元在辽阳城内,尚有数万精锐。”
“既然那完颜斡鲁在大胜之后轻敌冒进,这或许是我大元最后的机会。”
“倘若能够将这金国大将完颜斡鲁击杀于此,必可令我大元军心大振,民心得安。”
“还能够令那来犯的金国兵马群龙无首,只能退回沈州……”
“倘若再等下去,那金国兵马将辽阳府困住,到时候,我等可就插翅难飞了……”
听到了铎剌之言,高永昌打量着城外的金国骑兵,亦是心动了起来。
更何况,现如今自己的亲人家眷,皆已经安全地送抵了那有宋军镇守的辰州。
之前那位宋国大将就曾经来信告之过,倘若你高永昌在东京支持不住,事不可为之时,当可退往辰州。
而辰州本就靠海,又有码头,即便死守不住,亦可以登舟退往宋境。
何况大宋向来仁义,依靠草台班子在辽东之地建立的大元国,怎么也算是大宋的藩属国,自己这位大元国国主想必也能够得到优待。
心中已有定计之后,高永昌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并且下令打开国库,拿出金银财富来激励将士们。
只要搞死那金国大将完颜斡鲁,赏白银百两,田地百倾,美女十名。
在重金的诱惑之下,之前被打掉了勇气的大元国将士们,终于再一次支愣了起来,倾巢而出,向着如今仅仅只有不到一万骑兵的金国兵马发动了最后的反击。
而在此刻,方智也才与那韩世忠和姚平仲等人,才离开辰州没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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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智领着这支总共只有一千余骑,却皆配双马的大宋枪骑兵一路北行。
这才刚刚走了不到两天的光景,就看到了有大元国残兵败卒向南逃来。
一打听这才知晓,高永昌在那沃里活水惨败之外,退守到了东京辽阳府。
因为见来犯之敌势单力薄,又想要赌上一把,结果再一次惨败在了那完颜斡鲁所统率的金国铁骑刀下。
大军溃散而去,而那完颜斡鲁趁势夺取了辽阳府。
“……这才多长的时间,大元国就没了?”
姚平仲听着那何智与那战俘的交流,忍不住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韩世忠点了点头,忍不住朝着那名败逃将领喝问道。
“你这汉子,可有看到你们大元国国主何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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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声的催促之声,伴着那座骑的蹄声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