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过去,她躺在心爱之人身边,玩着他披散到肩头的长发:那时为什么留下了?真是对我于心不忍吗?
沧永抓住她的手:自然是把秘密都告诉了你,必须监视到你死了我才放心。
那为什么不把我杀了算了。郁珑生气将头发甩到他脸上,我死了,你也不必这样赔上自己一辈子。
他不怒反笑,撑起身子,单手抓住她的双手举到头顶,看她不能反抗的模样兴奋地笑起来:不是你说让我赔你失去的信任么,又反悔了?嗯?
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郁珑别过头,你可是我的命定之人,错过这次也许我们生生世世再也见不到了。.z.br>
哼,无稽之谈。他松开手又躺回郁珑身边,什么命运,都是左右人意志、令人听话的假论,你还真的相信?
郁珑将腿搭在他小腹上:当然了,你不是也说对我有种奇怪的熟悉感吗?或许我们前世就是恋人呢,不然我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相信你?
沧永不再说话,似乎在考虑郁珑的话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总之你要好好保护我,可不能再食言了。女子柔软的身体靠过来抱住他。
再?他仔细地品着这句话的味道,虽然我不信前世之论,但你不会真的是前世来的讨债鬼吧?
郁珑一愣,起身用粉拳狂砸沧永的胸口:你才是鬼!我只是想要你保护我,有什么不好的?
沧永被砸还是笑着去接她的手:知晓了,虽然有今朝无明日,但我会好好护你。只要我还活着,就护你这一生。
下辈子也要。她紧紧握着他的手。
沧永迟疑了片刻,还是回握回去,坚定道:下辈子也是,定不辜负你的信任。
太阳在天空中来了又去,时间在一天天的浓情蜜意中似乎不觉长只觉短。
一日沧永下山采买,郁珑从白天等到黄昏,始终没能等到那人再回来。
她胸腔里的那颗心锣鼓般咚咚作响,就连耳膜上都好似有人重重敲打,震得整颗头颅嗡鸣不止。
一口气跑到了菜市口,这里围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将能落脚的地方都堵得水泄不通。
听说今天抓了一批反贼甄相的党羽,都斩首了,说要把首级挂城门口呢。
说起来甄相也算是个敢作敢为的了,上个爷残暴又好色,他不发动政~变我都想让他篡位了算了。
嘘!小心你的人头!也不看看他的同党都什么下场,那些之前杀的,投胎转世现在都能打酱油了!
郁珑越听心越凉,用力挤到前面去果然看见好几具无头的尸体,而一个身着官服的人正在挨个儿检查着砍下来的首级。
郁珑的脑子一片空白,浑身被抽干了一样毫无知觉。
她看见了沧永的衣服,在那堆尸体中,没有头。
分不清地上的哪滩血是他的,都是一样的红,汇聚成一片刺眼的杀戮之土。
郁珑已经没有理智了,她浑身发冷,在无法控制的战栗中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捧着一颗颗头颅大笑的官员,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温度似乎都降低了,她身边的人感受到了这份掩藏不住的恨,自动地向两边散去,只留郁珑一人举起发抖的手,指向那名大笑之人。
是你杀死的?她眼里闪烁着墨绿的光。
那官一个眼神,官兵便将她团团围住。
没想到还有一个自投罗网的,进军听令,捉拿乱党就地处决!
围观的
百姓惊叫着向外奔逃,与之相对的,是数十名禁军手拿刀剑对准郁珑的头颅挥动下来。
强大的气流从周身爆发出来,眨眼间便将所有人击翻在地。地上的血更多了,禁军们口吐鲜血,染红了她的鞋尖。
郁珑踏过那片干涸的血迹,几乎是片刻,连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手已经拧断了那官员的脖子。
她魔怔地继续拧着,双手不断与男子的脖子较劲,终于将这颗头拧了下来,远远地扔了出去。
她眼里无泪,默默找到了沧永的头,失去主心骨了一般跪在他的身子旁,将头放在断口处。
你这个骗子……你说要保护我,为什么食言了?郁珑鲜红的手指轻轻在灰白的面容上摩挲,为什么是这样……
她认命地抬头看向乌云密布的天:梦里的故事,也是我的命运吗?
重来……重来……郁珑摸上沧永断开的脖颈,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将改变这一切,我要永远与他在一起!
充盈的灵力在这一刻爆发,天地间忽然卷起猛烈的飓风,附近的尸首与物件在空中活起来一般飞舞,天空突然扭曲起来,好似适才被双手拧断的脖子,麻花一般卷曲着。
她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变。
一道白光从头顶迎头劈下,身体好像被一股力量拖着走。
像是过了许久,也像是只过了一瞬,郁珑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