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的女儿成娇娇闹着要回家,柳叶开车先带孩子走了,成才只好搭成功的车回城,路上成长看了成功一眼,说:“兄弟,你今天拒绝老大给你宣传,不是怕大众不信吧?”成功笑了,“哥,不瞒你说,我不希望任何人拿宝宝说事的,老大也不行,谁都不能利用宝宝!他给我开方便之门,想让我名利双收,无非是以后还想拿我当提款机使,而且额度会越来越大,我不在乎出些钱,但我只是不太喜欢他现在的样子,太狂了!现在不少下层干部看不惯他,他还想着当县 长,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注定是要打水漂的。”
成长鼻子里哼一声,“他现在有些飘飘然了,啥都敢干了,不说别的,人家孙小妹当年那也是副 县 长家的千金,那是地地道道下嫁给他的,你看他现在干的都是什么事?外面养着三儿四儿的,还长期和政府宾馆一个服务员不清不楚的,真当大伙都是瞎子呢!孙小妹也不容易,也不敢回娘家诉苦,他老爹二线了,那几个不成器的哥嫂还指望成才照应呢,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啊?以前成才上学的时候是个笨学生,刚上班的时候,人际关系也摆布不开,自打你给他出了主意之后,现在是顺风顺水了,路走顺了,人就有点忘乎所以了。人呐就怕得意忘形!”
成才和成功成长正式撕破脸,是成长未经过成才同意,招呼都没打就调任市刑侦支队任副队长。成才从别人嘴里听说这个消息非常生气,在成家聚餐时发难,他出言不逊,骂成长太过分,成长也不相让,两个人吵得很激烈。连成家老爷子都插不上嘴,一众只有傻傻的看着,孙小妹几次欲上前相劝,被婆婆郝淑贤死死拉住,而柳叶只顾修指甲,仿佛没事人一样。
成功劝了两句,成才又转而骂他,“你闭嘴,两面派!装什么好人?没你帮他出钱,他拿什么调走?你什么意思?另攀高枝啊!”成功不急不恼,“大哥稍安勿躁,你的话太不中听,你和成长都是我哥,有需要我一样会帮,再说了,我们三兄弟原本就是相得益彰,互相帮衬,何为攀高枝?你今时今日已经是副县长了,但是我和成长当你是兄弟,而不是长官,不能因为你需要他效力就不让他升迁吧,兄弟们都高升不更好吗?”
成才更生气了,“他升了吗?在这儿是副局长,到那儿是副队长,都是副处,有分别吗?”成长当即反驳,“分别大了去了,我在这当副局长,猴年马月才能熬出头,咱们县的公安局长才40多岁,等他退休了,还得多少年,我总不能盼着人家出事吧,市局刑警队的张队本来就是市局副局长,而且年纪也大了,用不了几年就能退了,我为我自己前途着想,你生那么大气干什么?说难听点,不给你当狗腿子,你就不乐意了,问题是溜须拍马的大有人在,只要你坐稳了你的位置,还怕没有可用之人吗?再说了,你回去反省一下你自己的态度,我和成功不欠你什么,你虽然是副县长,我们也没借多大光,你也不想想你一步一步往上走,成功出了多少钱,他不是你的免费的提款机,你去年倒是给成功揽了一个大项目,他有钱赚吗?为了你的政绩,成功在这费力不讨好,说难听点,当初在乡政府发不出工资的日子,成副县长怕是早就忘了吧?也难怪!如今风光无限的成副县长,哪里还记得当年2000块钱的恩德?哪里还觉得成功的点拨起了多大作用?做人不能太过分,你今天在这一直颐指气使,凭什么?凭的是你坐的位置吗?可是今天坐在这里的是兄弟,是亲人,不是你的下属和巴结你的地产商。”
成功心平气和地说:“大哥,你别忘了,当初我们三个,最早在北城有点影响的是成长哥,他起点高,一开始就在公安局。不能因为后来你的风头更盛一些,就觉得他升迁全是你的关系,这对他不公平。况且,我们应该放眼整个龙城市,不应该把眼光格局局限在北城这么个小地方。”成才不但没消气,反倒被气得直喘粗气。
成功站起来拿起椅子背上的外衣看看爷爷奶奶和父母,冷声说道:“以后年三十的聚餐我不参加了,这些父慈子孝,夫妻恩爱,兄友弟恭的戏码我也看够够的了,没意思!”说着穿上外套出了屋门,成长一家也随后离去,成爷爷连连叹气,“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大年初七成长正式去市里上班了,成功也才考虑把事业往事里扩展,一方面不再与成才过多接触,以免被殃及池鱼,另一方面也觉得成才难以为伍,他什么都埋在心里,只想给成绮一个单纯的生活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