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什么劲啊？孙小妹鄙夷地白了他一眼，我看你纯粹是被成长惯的，他对你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这些年你横作竖闹的，他都依着你，你还要离婚？烧的你胡说八道了？柳叶又把烟放进嘴里，连着吸了几口，然后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伸手掸了掸身上的。叹了口气，怎么说呢，成长这几年对我还不错，可是我过不去心里这个坎儿，一想到我一头扎进他怀里，把自己交给他就后悔，你们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98年夏天我上高二，那年的雨水特别多，有一天我们正上课，离学校不远的河发水了，水进了教室，我们吓得躲在教室的桌子上，水不断地涌进来，连一些男生都吓哭了，桌子上站不住了，我们就站到窗台上，谁都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就在哭喊声一片的时候，成长带着一个班的士兵来救援，当时简直就是神兵天降。我站的是里面的窗台，成长最后把我抱出去的，我第一次被一个大男孩抱在怀里，从此我贪恋上他的怀抱。洪水退后我们学校去部队送感谢信，我和校长说了不少好话才被允许一同前去，他们部队有很多人，又都穿着绿军装，我去后根本没看见他，当时我忍不住哭了，可是当我们离开的时候，他们排打靶回来，我在一群人中一眼认出了他，拼命地跑过去抓住他不放。当时他的战友们直起哄，他一心想甩开我，我厚着脸皮抱住他不放，是我们校长给解了围，说我是见到恩人太激动所以失态了。后来我缠着他问出了他的名字和通讯地址，从此我每天给他写一封信，一开始我不敢表达自己的心意，只是说很感谢他，很崇拜他之类的话。他偶尔也回一封信，例行公事地嘱咐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后来有一次我在信里夹了一张电影票，那个星期天，我早早地等在电影院，电影快开演时他真来了。我们一来二去成了男女朋友，他说这是犯纪律的，但我们偷偷摸摸地来往，觉得很幸福。第二年，有一次约会的时候失控了，就那一次我怀孕了。我年纪小，不懂避孕，被我妈发现怀孕后，她和我爸拖着我去做流产，我从医院偷偷跑出去，找成长。成长也有些不知所措，他想了半天说，如果我愿意跟他结婚，就把孩子留下，等他退伍，如果不愿意就出钱给我打胎。我抱着他哭着说愿意一辈子在一起。回到家，我父母和我摊牌，让我说出他是谁，找他谈，我不敢，我怕父母去部队闹，给他带来影响。结果我爸一气之下把我赶出家门。我怕被同学老师知道怀孕的事，只好辍学了。他知道我被家里赶出来，就在部队附近租了房子，他一周只能来看我一次，但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还觉得很幸福。他服役期满的时候我怀孕已经七个月了，就那样挺着大肚子和他回到了成家。当时爷爷奶奶看我的眼神很是不屑，大娘二娘也有些看不起我，那时还就是嫂子没有拿异样的眼光看我。我以为为了他值得，哪知他回了家，就把我放在脑后。他分配到公安局工作，没有房子，就住在农村婆婆家，成长常常值班，出任务，很少在家，我在家盼星星盼月亮的，好容易把他盼回来，可他根本不陪我，不是陪爷爷下棋就是陪大爷聊天，到最后连爷爷奶奶大爷大娘和公婆都看不下去了，都骂他不负责任，可他我行我素，根本听不进去。那时候我死的心都有了，为了和他在一起，我被父母扫地出门，没想到他根本不珍惜我，当时觉得生无可恋。所幸我婆婆人挺好的，她没有看不起我，总是劝成长对我好一点，说我一个小女孩，义无反顾地跟他来，应该好好对待。可惜成长把他妈妈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见成长不听话，婆婆很心疼我，她很照顾我，现在想想，如果不是婆婆心好，只怕这世上早就没我个人了。我生娇娇时还不到结婚年龄，我想离开没有能力养活自己和孩子，我甚至想过把孩子扔下，一个人离开。但下了几次决心，还是舍不得孩子。他妈的，中国有多少女人就是被孩子束缚住了。再回来我到了结婚年龄，和他成了合法夫妻，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我终于明白爱情这东西不如钱来得实在，我就学理发，开理发店。后来有了些积蓄又开服装店，到现在我手里有钱了，随时可以离开他，给我们娘俩好的生活。这些年我想起当年，也为成长开脱过，他当年也就是个十八九岁的孩子，不应该对他有太多期望。但我过不了自己心里这道坎儿，我有时候甚至盼着他出轨，这样我就能毅然决然地离开他，可惜他没给我这个机会。孙小妹没有再劝，成绮不知道怎么劝，一时间谁都不说话了。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终于打破了令人压抑的沉默。原来是成长打给柳叶的，说今天是娇娇的生日，让她早点回去，准备一下给孩子一个惊喜。柳叶答应了。孙小妹和成绮一听是娇娇生日，都表示事先不知道，都没带礼物。柳叶一摆手，说什么呢？一个小孩子过什么生日，别折了孩子的寿！如果你们晚上没别的安排去家里吃个饭吧。孙小妹说要给雅楠准备晚饭，孩子饭后还要回学校上晚自习，时间很赶，所以要回去，成绮因为没准备礼物不好意思去，就借口有事也离开了。

    说到这里，成绮道：“我觉得成长哥对嫂子挺好的，只是她没感觉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