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既然这话是从哪来的,难不成是经验之谈,敢推测别人老了以后过得不好,该不会是你现在老了,然后过得不好吧?”
她这话说的就是一点面子都不留了。
张可欣的暴脾气,亲戚都知道。
惹急了她,管什么年不年夜,当场掀了桌子也是有可能的。
一时之间,大家竟然没一个开口。
张妈妈在这个时候道:“其实你们不知道,可欣她现在……”
“我说过了,我不需要一个男人来证明自己的价值,既然她们那么口口声声看不起我,以后有事,再也别来找我就是。”
张可欣大声打断她,语气里有几分不忿。
家里的这些事,她处理的时候,跟傅明铎还没有很熟。
她在外面打拼那么多年,也是有点本事和人脉的。
跟安可结婚、离婚,感情合得来,不合,怎么着都是她自己的事。
她左右自己的婚姻,怎么就反倒成了罪人?
难道她不再嫁一个,再嫁个比安可更好的,在这帮亲戚中就注定了要低人一等?
张可欣真是受够了这帮老顽固的思想。
也实在是寒了心。
其余人听见她这么说,才算是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二姐你也是,少说两句,愿意怎么着都是人家可欣自己的事,她妈自己都不着急呢,轮得着你着急?”
“就是,我看可欣这孩子就挺好的,比谁都争气,人家在大城市打拼,现在连房子都有一套,这不比谁都强?”
三言两语,就这么把话题岔开了。
张可欣面色这才稍稍缓和下来。
张妈妈则是一脸不解的悄悄问:
“明明提一嘴小傅就能解决,你这孩子,刚才怎么就不让我说?”
张可欣道:“事情的根本点就不在于我结没结婚,二姨就是看不得咱们家好。”
饭桌上,媛媛已经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了。
快速吃完了东西,就逃一样的,带着她的丈夫下桌了。
其余几个亲戚家的孩子,大多数混的不如张可欣,没胆量在刚才那种场面插话,都是低着头装聋作哑。
只有三姨家的姐姐,跟张可欣差不多年纪,在饭后收拾碗盘时,跟张可欣说了句:
“小妹,你说得对,一个人有没有价值,跟她结没结婚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就是比我们大家都有能力,我们心服口服。”
张可欣这才露出几分真心的笑容。
问她:“姐夫这几年还打麻将?”
姐姐脸色一白,低下了头,叹了口气。
“老样子,不过家里本来也没多少本钱给他输,小打小闹的,爱玩就让他玩去吧。”
张可欣也不能大过年的劝人离婚。
婚姻这玩意,过得好不好,冷暖自知。
又聊了两句,她就岔开了话题。
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仿佛又忘了刚才的不快。
男人们去楼下放爆竹,点二踢脚,要个热热闹闹的喜气。
女人们凑在一起,吃瓜子,唠家常,准备年夜饭的饺子。
傅嗔毕竟跟普通孩子不一样,张可欣隔一会儿就去看他一眼。
有人见她这样,在她走了之后悄声说:
“我早就想问了,张可欣她哪来这么大个孩子?”
张妈妈想着张可欣是不愿意说跟傅明铎有关的事的,迟疑着答:
“是她朋友家的弟弟,她朋友自己过年有工作忙不开,让她帮着带带。”
对方瞬间更加好奇了:“什么朋友,男的还是女的?”
这话要是再聊,又得扯到结不结婚这事上去。
张妈妈正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张可欣手机响了,铃声悠扬。
她赶紧松了口气,手在围裙上抹了抹,去客厅拿起手机:“可欣,你来电话了。”
张可欣答应了一声,也没看来电显示人,接通后先兴高采烈地说了句。
“新年好呀!”
片刻后,傅明铎温声回:“新年好。”
张可欣一顿,接着便有几分惊喜:“你忙完啦?”
傅明铎嗯了一声,听见张可欣又问他:
“你现在在哪,春晚现场吗?”
以傅明铎的身份,出现在那个位置是无可厚非的。
张可欣不做他想。
傅明铎却说:“我在你老家的机场,刚下飞机,附近没有出租车营业。”
他总不能让人家把飞机开到张可欣家小区楼下。
但问题是,机场离张可欣家也挺远。
傅明铎有些后悔,觉得自己来找张可欣这个行为,还是有些冲动了。
早知道会困在机场,叫天天不灵,他不如真的留在帝都去看春晚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