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转头吩咐印征长老,务必亲自将云卿带进寒潭水牢中。
印征长老颔首,起身抬脚走向云卿。
他刚触碰到云卿胳膊的那一瞬间,云卿就跟疯了一样,对着歇斯底里:
“都是你!江言鹿!一切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是你毁了我的一切!现在看我落难,你高兴了吧!你满意了吧!”
云卿已经无所顾及了,她说着就要扑向江言鹿。
印征长老眼疾手快,一把钳制住云卿,阻止了她的动作。
江言鹿眉头微皱,刚要开口反驳。
玄清真君就抢先一步,替江言鹿开了这个口:
“云卿,宗门待你不薄,你屡次三番伤我徒弟,将脏水泼在我徒弟身上,最后宗门大事化小,对你宽容处置,但惩罚轻不代表你犯的错误小,更并不代表你没有错!”
“你自己的人生,是你自己亲手毁掉的,跟我徒弟没有半分关系,更赖不到我徒弟身上!”
“劝你日后少指责别人,多反省自己,我徒弟不给你背这个锅!”
他说完,印征长老就强行将云卿带离了此地。
堂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江言鹿见事情处理完了,便不打算多待。
她抬手行礼,跟小师弟一起,告退离开。
……
云卿被关押进了寒潭水牢中。
她在桃花秘境中的所作所为,以及不日将会在刑罚台上党总受刑的事,尽数被戒律堂通报了出来。
太玄剑宗上下所有弟子,一片哗然。
“竟然真的是大师姐先动的手!”
“江师姐这般好,大师姐为何要这样对江师姐?!”
又有其他的同门弟子凑进群聊。
其中一人回道:“我听戒律堂的师兄师姐说,是因为她们俩闹到今日这样,全是因为大师兄。”
其余人惊讶:“因为大师兄?可江师姐不是早就不喜欢大师兄了吗?”
这事他们都早就看出来了。
他们还看出来,江师姐和谢祈师弟之间有猫腻,但他们接触的机会不多,也不敢妄下断言,只是猜测。
那人道:“的确如此,但大师姐可不这样想,大师姐虽明面上对江师姐客气温和,但私心里却是看不起江师姐的出身,认为江师姐是她的替身,更认为江师姐的存在,阻碍了她和大师兄的感情,所以就……”
众人听完,纷纷露出一副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这种想法,很难评。
“江师姐可是修真界唯一一个天灵根欸!她可是在修真界大比上,被共同认可的修真界第一美女欸!”
“这些不都是她自身的一部分吗?出身不高又怎么了,仍旧不阻碍她散发耀眼的光芒啊!”
“而且,这样不更加证明江师姐努力刻苦吗?出身不高的人多了去了,可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在如此年轻,就达到了江师姐的高度?我真不懂大师姐是怎么想的。”
“这不是大师姐第一次想要杀江师妹了吧?你们忘记当初他们一起前往无苍海海底,大师姐被心魔控制,挥剑想杀江师姐,还触发了其他机关,差点把所有人都害死的事了吗?”
“大师姐早就不是我们之前认识的那个大师姐了,这刑罚,她该受!”
那些先前据理力争说云卿没有动手的弟子,在看到戒律堂发出的通报后,纷纷沉默无言,又满心震惊,不敢相信。
与此同时,江言鹿已经跟祈樾分开,独自一人回到了清露苑。
天色尚早。
暂时解决了云卿的事,她有了不少空闲时间。
江言鹿盘腿坐在房内,打算再修炼几个时辰。
眼睛闭上的那一瞬间,她忽然记起当时小师弟肩头被玉蜂穿神针刺入时,她的肩头上也忽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痛意。
若不是她亲眼看到那根冰针没入了小师弟的体内,恐怕真的要以为自己被玉蜂穿神针伤到了。
江言鹿缓缓睁开眼睛,抬手按住自己的肩头。
她记得小师弟伤的正是这个肩膀。
但她这里没有受到一丁点伤,为何会这样?
江言鹿皱眉思索。
想了不知多久,她忽然记起当初似乎也有一段类似的经历。
那时他们在无苍海海底,北宫宫主突然自爆。
小师弟同样也是挡在她的前面,替她抗下了绝大部分的伤害。
她那时没怎么受伤,但也感觉身上疼得厉害。
当时她跟这次一样,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小师弟身上,没有多想。
若不是这次有一次遭遇此事,她都不会记起来。
一次是意外,是巧合,两次也是吗?
江言鹿双手放在膝盖上,手指微微往手心的方向蜷缩起来。
她为什么觉得,这种感觉,跟剑灵和她描述的生死契很是相似?
生死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