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部的炸裂感在他的知觉里是最不值得一提的，如果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九从未感觉过如此的迷茫和混乱。
那个女孩死了吗？他是不是还会跟以前一样，继续长眠下去。
眼前的女孩和小孩影像在他瞳孔中聚焦后，心中莫名的空虚才得以解脱。
看似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但是在九的脑海中只过了瞬息，他浑身的紧绷也得以松弛下来。
“幸好.”
幸好这不是一个虚幻的梦境。
他将肺部的积水从口中吐出后，身体的虚恍感才好了一点。
天天也破涕而笑起来，扑进九的怀里，“九哥哥太好了，你没事了。”
九微微愣住，本能地想要将天天推开，但是手到了天天肩膀处，莫名其妙的变成了“拍拍”。
看九僵硬地安慰天天，苏蜜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奈何自己的脸跟瘫痪似的发不出力道，只能看着两人眨巴着眼睛。
天天从九的怀里出来，胡乱地抹了抹眼睛。
“九哥哥，九哥哥？你说话呀？”
天天看着九眼神一直定在苏蜜身上，然后就看见他伸手扯了扯苏蜜略见消瘦的脸颊，同时松快地吐了一口气。
苏蜜眼睛瞪着他：这小子溺水溺傻了？捏她脸干什么？
见苏蜜瞪着他不说话，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捂着胃部皱起了眉头。
“苏蜜，我饿了。”
苏蜜一口气没来得及喘上来：真的好想打他啊！
天天拉住九的胳膊，将他的视线转移了过去。
“九哥哥，姐姐现在生病了，现在动不了。”
九一愣，再仔细看向苏蜜时才发现她此时的坐姿怪异，身体看起来毫无支撑力。
“这是怎么回事？”他眼里的光芒从刚才的放松立刻变得冰冷，“是谁？”
“九哥哥，姐姐现在也说不了话。”
九眉头皱的更深了，在短暂地沉默后，他打开湿漉漉的上衣口袋，伸手进去摸了摸。
一块熟悉的黑鳞被他拿了出来。
苏蜜看见黑鳞本能地就有些排斥。
她在空间震荡产生时，狠下心将黑鳞从腹部的肉里挖出来。如若不然，当时她要是死了，九也会给她陪葬。
可是看着九拿着黑鳞靠近她，她抗拒地睁大了眼睛。
然而黑鳞在被九拿着靠近她心脏的位置时，一股十分熟悉的凉意从胸口的位置散发出来。
是了，之前黑鳞进入她腹部时，也是这种凉意。
凉意从胸口开始进入她的身体里，开始流经她的全身，没多久就进入了空间。
空间里的灵气瞬间暴涨了很多，原本无力的喉间和脸部肌肉出现了一股酸麻，随后酸麻感消失。
苏蜜只觉得自己喉咙口一松，就连呼吸都变得顺畅了许多。
“不要。”
九和天天同时看着她。天天更加激动。
“姐姐，你可以说话啦！”
苏蜜点头。
本来坚硬的脖子也松快了。
她记得当时在S市捡到九的黑鳞后，空间的白雾也因为它全部消散。
只是她没想到，这片黑鳞在此时此刻还能给她带来这样的惊喜。
苏蜜感觉到凉意源源不断得经过她的身体进入空间，自身却在慢慢变得暗淡。
九就这么拿着黑鳞贴在苏蜜的胸口，苏蜜看得出来他也感觉到十分惊讶。
“咦？”
苏蜜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这次没有进入她身体里。否则自己还真没有那个勇气将它挖出来。
黑鳞带来的凉意消失了。
九手中的黑鳞不再是以往那种五彩斑斓的黑，而是暗淡无光的纯黑色。只有边缘依旧锋利。
一片黑鳞就能让她的空间滋生出那么多灵气，且让她可以说话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九去了一块黑鳞的腹部，之前已经长出新的黑鳞了
九看苏蜜两眼放光地盯着自己的腹部，那眼神仿佛已经穿透他穿着的衣服直勾勾看着他的腹部。
他皱起眉头，将手里的黑鳞装进她的裤子口袋里。
苏蜜穿着的是一条休闲工装裤，口袋在大腿侧边，有拉链。
九学着苏蜜拉拉链的样子将那口袋打开，然后将手里的黑鳞放进去，再次将拉链拉上。
“这片黑鳞你一定要带着。”
苏蜜点点头，心里依旧盘算着。
上次在深潭里，那黑鳞是自己浮起来才被她捡到。于是她好奇地问道：“你的黑鳞是不是每过一段时间会自动脱落？”
九上下打量了苏蜜，然后第一次用警惕又无奈的眼神看着她。
“不能给你。”
苏蜜呼吸一滞，“嘁”了一声，“小气。我也就问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