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样的家庭氛围之中,母亲还保护了她的纯真和快乐,是多么不容易啊。
悦悦,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我也不乞求你的原谅。如今你事业有成,还有人陪伴照顾,我就算是死了,对你也能放得下牵挂。可是……
悦悦,不管你承不承认,修文真的是你弟弟。他身体不好,性格孤僻古怪,我死了以后,他就真的无依无靠的一个人了。你能不能答应我,照顾照顾他?
父亲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早在尹千悦的意料之中。
尹恒山握住了尹千悦的手,依旧是苦苦哀求。
悦悦,就当是爸爸求你。以你现在的财富,就算每个月施舍一点给他,也够他吃穿了。看在我的份上,你帮帮他,行吗?
尹千悦并不想答应。
她一想起尹修文就感到恶心和厌恶。
好几次他都想要置她于死地,现在父亲居然要她照顾他?
何总?尹恒山将视线投向了一旁始终沉默的何东辰,我不知道你和悦悦之间发生了什么,求你……将来他们姐弟俩要是遇到了难处,你能帮就帮帮他们吧?
我不行了,下辈子我投胎做牛做马报答你……
尹恒山有道德绑架的嫌疑,何东辰怎么会看出来。
即使到了现在,他都在耍心机。
他不但要尹千悦保证照顾尹修文,还要何东辰也做出承诺。
好。
尹千悦想起了医生的话,父亲的伤势拖不了太久。
她不想让父亲带着牵挂和遗憾离开人世,因此,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只能自己承担了。
你放心,我会的。何东辰心疼尹千悦,轻轻的将她揽入了怀中。
中午十二点二十八分,尹恒山死了。
他终究还是没有等到他牵挂了大半生的儿子来为他送终。
一直到下午三点,何东辰的手下才在一家台球厅里找到了尹修文。
他正在和一帮狐朋狗友玩得怔嗨,得到尹恒山去世的消息,也没有表现出悲伤和痛苦。
他只是淡淡一笑,将手中的杆子一扔,便跟着何东辰的手下去了医院。
尹千悦想要低调为父亲办理丧失,但是,以她现在的自身情况,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
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尹千悦身上有伤,有些疲于应付,而本该担起责任的尹修文,对于父亲的丧事根本不上心。
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
静静的看着尹千悦和何东辰忙碌。
尹千悦对这个家伙一再容忍,恨不得把他丢出去,再也不要看见他。
可是看在父亲的份上,她还是忍了下来。
突然,从大门口处传来了一阵骚动。
尹千悦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面容枯瘦的老人,坐在轮椅上被几个保镖推着缓缓进入。
尹千悦并不认识他,在她的记忆里,也没有和他打过任何的交道。
出于礼貌,尹千悦还是迎了上去。
她并没有发现陪在她身边的何东辰,脸色微变。
你就是尹小姐?
我是,您是我爸爸的朋友?
我叫厉威。我是替我女儿厉秀妍来祭奠你父亲的。
尹千悦的心莫名的往下沉了沉,她看向何东辰,果然,就连何东辰都带着几分不悦。
尹小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女儿和何东辰还没有离婚。而我们双方的国度法律,都支持一夫一妻制。
何东辰今天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站在你父亲的葬礼上?女婿?前女婿?
尹千悦从来没有想过,葬礼上都有人找茬。
她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但是厉威却没有给她机会。
其实怎么样都无所谓,我女儿大度,早就跟你说好了,何东辰在国内的时候,就由你陪着她。
按照辈分,我女儿也该来给你父亲上一炷香,只可惜,她身体不好,由我这个父亲代劳,我想也不会掉了你的面子了。
尹千悦感到羞愤,满腔的委屈和怒火无处宣泄。
何东辰拉了她一把,将她护在了身后。
这是我和你们之间的事,别把千悦牵扯进来,跟她无关。
哈哈……无关?真的无关吗?厉威不吃何东辰这一套。你说怎么样,那就怎么样吧。
厉威示意手下的人放下了箔金,正要离开时,转头看向尹千悦,笑着问道:对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查清楚,仓库为什么会着火?
尹千悦的身子僵了僵。
这件事警方还在调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有人刻意纵火。很显然,目标是她。
尹千悦曾经怀疑过是杨默然回来找她报复,但是根据警方的调查报告,这种可能性很低。
如今,厉威突然提出这个问题,让她不由得警觉起来。
何东辰,我知道你很在乎她。那你可要看紧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