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他不想读书,菀菀就提议让他去地里除草,当时他是挺高兴的很,哪知高兴的太早,光是拔草都把他累了个半死,要不是力气小,她娘还要让他扛锄头挖地,虽然地没挖,但是种菜的时候,也没能歇着,拿了水瓢舀了水为才撒下的菜籽浇水。
当然,莫紫菀和俞思莲为了他能在地里玩的开心,玩的痛快,地里的草专门留了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任由它们肆意生长,并除了拔草的活,俞思莲还准备把地里的都拔了后再重新下种种菜,翻地他是不能,但是撒下种子和浇下水还是能行的。
倒也没让他一个人在地里忙活,俞思莲也在一旁帮忙,只不过她是在拔白菜,拔完菜就抗了锄头挖地,全程以比平时慢一半还不止的速度干着活。不过,手下的活可以慢,但嘴上却不能慢,全程不停的催促着韩春霖扯草!
为了能让韩春霖对读书和不读书有直观的感受,莫紫菀在把当日的书读完,又抄了两页大字后就带着韩思璐在院子里玩了起来,两人在院子里跑着闹着,嬉闹声在韩春霖的耳里更是魔咒一样吸引着他,忽然就觉得往日里好玩的菜地一点也不好玩,不但不好玩,还累人的很。
快到午时,韩春霖就想趁着吃午膳的时候逃离菜地,可她娘像是忘了要做饭这件事,一直在地里忙着,当然也就拖着韩春霖在地里不能离开,一直到午时都过了才站起身来伸伸懒说道:“春霖,娘回去煮饭,你把桶里的水舀来浇下水,浇完水你也回屋休息会,下半晌咱们再把白菜洗出来。”后又说道:“浇完水,你就去找菀菀,把你妹妹接回来,她要是不回来也没关系,下半晌还有的忙的,等会咱娘俩还要把地里收回去的白菜都洗出来。”儿子能饿,闺女可不能饿着,所以莫紫菀早带着韩秋露去莫家吃饭去了
韩春霖当即就回道了下半晌要看书!
俞思莲很是满意他的反应,不错,还记得上次的教训便好,不过还是装出了一副很失望的样子,“我还想着有你帮忙,我也能轻省些,不过读书也重要,娘也不能耽误你读书!你好好读书就是,等你空了再来帮一下娘。”
俞思莲怎么借着自己教育引导韩春霖,睡在床上的莫紫菀一慨不知,她只知自己很是难受,睡梦里的她一会见着自己被人遗弃在顺水而流的木盆里,一会又见着爷爷病倒,奶奶随之也倒了下来,自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相继倒下却毫无办法。
胸口似有千金重的大石压着,不要说是动弹,就连想要张口喊叫也叫喊不出。无法动弹和呼叫让她着急不已,急的又是挥手,又是蹬腿,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把压在胸口的石头推开。
可任凭她如何挣扎着想要把胸口的大石推开,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挣扎着想要喊叫出来,到最后却都未能如愿,直到一道轻柔的声音入耳,接着就感觉到有人抚上了自己额头。
一觉醒来非但没让自己轻松,反而更累,缓缓睁开眼来,俞思莲关心的脸庞随即映入眼帘。橘黄的油灯下,衬得俞思莲看着莫紫菀的目光更加的柔和,“可是做噩梦了?”俞思莲关切的问道。
莫紫菀疲倦的点声应道:“嗯。”
俞思莲轻抚着莫紫菀的额头,缓缓纾解着她的紧张和害怕,“你爷爷的腿已经接好了,大夫说休养几个月就能完全好起来。”
莫紫菀听后,心中的担忧和害怕随即去了大半,紧张的心神终于放松缓解下来,就连身上的疲倦感都轻了不少,问道:“我爷爷他们已经回来了吗?”
俞思莲回道:“才回来一会,想着你已经睡下了就没来喊你。”
俞思莲在莫紫菀睡着后,先是和韩春霖说了一阵话,后又收拾着兄妹两人睡觉。等着兄妹两人睡下后她则半靠在床头等着韩书贤回来。
韩书贤回来的时候已过子时,起床伺候完韩书贤洗漱再回到屋子时,便发现莫紫菀睡得极不安稳,这才把她喊醒了过来。
莫紫菀虽不知现在是几时,但想着自己都已睡了一觉,肯定很晚了,而俞婶婶的样子显然是还没有入睡,便自觉的往床的里面靠了靠,“辛苦婶婶了,婶婶快来歇息。”
韩书贤去了韩春霖的屋子歇息,这一晚,俞思莲陪着莫紫菀和韩思璐而歇。再次入睡后,心里少了担忧,莫紫菀睡的也踏实了不少。
第二日一早,莫紫菀起床后便跑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宋南枝已经不再卧房了,看着躺在床上脆弱不堪的莫庭雨,莫紫菀眼眶又一酸,眼泪又是不受控的滚落下来,带着浓浓的鼻音轻声喊道:“爷爷。”
她不怕吃不好,也不在乎穿的是好是坏,更不在乎日子过得艰难,可她却不想看到爷奶受伤,见不得他们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样子,她宁愿躺在那里的是她,因为他们的已经够苦了。
莫紫菀心痛着莫庭雨,可莫庭雨又何尝不是一样,不要说让孙女受委屈,就是现在见她又流泪都心痛的很,抬手便轻抚上莫紫菀的脸庞,指腹轻轻的拭去她滚落下来的泪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