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夏倾心时不时地给他切下脉,调理一下身体。
他感觉比前几天还要精神一些。
脸上也有了血色,精神头也比过去好上不少。
这会儿正准备让佣人泡壶好茶,一个人去茶室清静一会儿,再听听新闻。
结果就被告知秦雪找上门来了。
顾炎亭眉头一皱:“是不是来找如墨的,你告诉她如墨不在,让她改天再来吧。”
秦雪跟顾如墨的事情他早就知道,当时也很赞成,毕竟秦雪各方面的条件都很优秀,配得上如墨。
但现在如墨已经结婚了,秦雪回来也是白回来。
顾炎亭不愿意掺和进小辈这种事情里去,左右干涉不了,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但刚刚落下这句话,就听见秦雪的声音由远及近,居然是直接推开佣人自己走过来了:“顾伯伯,我不是来找顾如墨的,我是来拜访您的,我出国好几年,回来也该拜访一下尊重的长辈,您不会把我赶出去吧?”
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调笑,让顾炎亭也笑了起来。
怎么说跟安家的交情也在,不至于要把秦雪赶出去。
顾炎亭就背着手,缓缓走到客厅里坐下,又吩咐佣人给秦雪上茶。
秦雪也笑吟吟地在他对面坐下:“好几年不见,伯父怎么越来越年轻了,我感觉比我最后一次见您,还硬朗了许多呢。”
顾炎亭找到机会,赶紧道:“是倾心帮我调理的,小雪你已经知道了吧,如墨跟倾心结婚了,倾心呢,虽然出身一般,但是自己争气,有一手好医术,不仅把傅家的老头子治好了,还把我这老毛病也治了个七七八八,我现在觉得身体状况好了不少。”
人老成精,他猜秦雪这次巴巴地过来,肯定不是为了见他这个糟老头子。
一定是奔着顾如墨来的。
那不如早早的就告诉秦雪,不要想太多。
省得开口说什么自己又不好拒绝。
见顾炎亭开口闭口都是赞美夏倾心,秦雪表情果然变得有些冷凝,但很快,她又笑起来:“那真是恭喜伯父了,不过,伯父既然身体已经好了,以后只要按时吃药,也可以维持住了。”
顾炎亭听出了秦雪话里的意思,不免一愣:“小雪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顾家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倾心救了我,对顾家就是有恩情的。”
秦雪这分明是在暗示他,他现在左右身体也好了,不需要夏倾心了。
顾炎亭觉得自己的品德被低估了,表情已经有些不高兴。
秦雪却是面色不改:“话不是这么说,一码归一码,就算是一个不认识的医生,见到您犯病了,也是要伸出援助之手的,她救了您,您可以有千百种方式去回报她,比如给她点钱,满足她的愿望,何必一定要把她当一家人看,让如墨跟她这种出身的女人绑定在一起呢?什么年代了,已经不流行以身相许这种事了吧?”
这倒不是没有道理的。
顾炎亭嘴硬,即便是现在已经接受了夏倾心,但平时也经常跟岳千姿斗嘴,唱反调。
有时候用的理由就跟秦雪说的一样——“救了我又怎么样,我可以给她钱,帮她的忙,没必要把儿子给出去啊。”
所以这会儿顾炎亭轻咳一声,忍住了心里的赞同:“话是这么说,但现在他们已经结婚了,我一把年纪,也不愿意去管小辈的事情,他们开心就好了。”
如墨要是自己不争气也就算了,他还会出面管一管。
现在儿子自己就能独当一面,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顾家的安稳是可以想见的。
那他喜欢什么,就让他去做好了。
顾炎亭虽然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也不是全无长进。
能够有的选,又何必站在儿子的对立面。
本来父子关系就因为一些误会而岌岌可危,没必要自己再去拼命破坏这得来不易的和平。
秦雪见顾炎亭有点油盐不进的意思,知道自己在这只老狐狸面前,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她叹了口气:“您说得对,伯父,我也是这么想,但我觉得如墨现在并不是真的快乐。他当局者迷,自己不知道怎么选择才是对的,但您不一样,您人生经历多丰富,肯定想到他想不到的地方。”
这番夸赞的话让顾炎亭十分受用。
顾炎亭放松下来,端起茶杯抿了口。
眼睛微微眯起来。
秦雪知道自己这回算是路子找对了,就更加笃定的说下去:“在您这样的长者面前,我也藏不住什么,我就实话说了吧,我还想着如墨,他呢,对我也难以忘怀,现在他已经结婚了,我知道不应该打扰,但眼看着他陷进根本不合适的婚姻,与其接下来的后半辈子我们都痛苦,不如现在就快刀斩乱麻,伯父,如墨还在生我的气,还在跟我闹别扭,我希望您能帮帮我。”
顾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