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件事以后,距离你入阁也就不远了!”
……
伴随着恩科考试的临近,京城内也出现了许多进京赶考的学子,徐渭自然也在其中。
由于参加本次考试的学子,都有着举人的身份,因此,免不了一番交际。
千万不要觉得麻烦,在这个过程中积攒下来的人脉,保不齐哪天就会成为仕途上进步的资本,亦或者是救命稻草。
大家一同参加考试,彼此之间以“同年”相称,也就多了一份香火情在。
对于这些考生来说,在初入仕途之际,唯有抱团取暖,方才能够尽可能地保全自己。
毕竟,波谲云诡,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场,可不是那么好混的。
尽管大部分的学子,都在忙着宴饮交际,替自己拓展人脉,但还是有少部分的学子,仍旧埋首苦读于书山文海之中。
他们想要抓紧这最后的时间,再加把劲,争取拿到一个好的名次,为往后的仕途铺平道路。
因此,他们整日埋首苦读,甚至于连房间的门都不出,一日三餐都在房间内解决。
徐渭也跟这些埋首苦读的学子一样,整日待在馆舍中,能不出门,就尽量不出门。
徐渭这样做,倒不是因为想要查漏补缺,而是因为前来请他参加宴饮,拉近感情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不知道是谁,将徐渭曾经在胡宗宪麾下,任幕僚一职的消息,捅了出去。
自那以后,每日登门拜访的人便络绎不绝,甚至其中不乏朝中的官员。
毕竟,现在的胡宗宪,在入了阁的同时,还身兼吏部尚书一职。
可以说,往后这些人的仕途前程,都系在胡宗宪这位吏部尚书的一念之上。
正因为如此,曾经当过胡宗宪幕僚的徐渭,便成为了众人眼中的“香饽饽”。
要是能旁敲侧击地从徐渭这位前幕僚的口中,打探到有关胡宗宪这位吏部尚书的喜好的话,那么往后的仕途,岂不是会通畅许多?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邀请徐渭前去参加宴饮的请帖络绎不绝,令徐渭不厌其烦。
为了不得罪人,徐渭只能对外宣称身体有恙,并将自己关在房间内,尽量不与人接触。
房间内,只见徐渭将手上的毛笔放下,近来发生的一切,令他心力憔悴。
此时,徐渭的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忧愁之色,出言抱怨道“唉,这叫什么事啊,都来京城这么久了,我还没好好逛过呢!”
就在这时,只听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徐渭还以为又有人来送拜帖,邀请自己参加宴饮,于是便想像以往那样,用身体有恙的借口敷衍过去。
其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文长兄,是我,汝默兄也来了!”
徐渭在听见那道熟悉的声音后,便已知晓来人的身份,此人正是与自己一样,前来参加本次恩科考试的学子,朱顺先。
徐渭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与朱顺先以及徐时行认识的,当初几人恰巧碰见,于是便停下来闲聊了几句。
后来,几人发现,彼此的见解有颇多相似之处,于是便引为知己,时常聚在一起闲聊。
而在这个过程中,徐渭也了解到了朱顺先,以及徐时行的身份,朱顺先是惠王府的旁支,同时也是参加本次考试的唯一一名宗室子弟。
相较于朱顺先,徐时行的身世则显得有些坎坷,徐时行出生于南直隶,他的父亲是一位姓申的富商,生母据传是一位尼姑。
后来,徐时行被苏州知府徐尚珍所收养,在徐尚珍的悉心教导之下,徐时行顺利通过乡试,并且考中了举人,得到了进京参加本次会试的资格。
在这之后,徐渭未作丝毫犹豫,只见其从座椅上起身,将门打开,并将在门外等候的朱顺先以及徐时行,一同请进了房间。
进入房间以后,朱顺先看着一旁书案上,墨迹还未干透的纸张,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担忧之色,出言劝诫道“文长兄,用功读书自然是好,但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啊!”
待朱顺先的话音落下,一旁的徐时行,也紧跟着应和道“是啊,文长兄!”
徐渭在分别给前来拜访自己的朱顺先,以及徐时行各自倒上一杯热茶以后,没好气地说道“其中的缘由,你们也明白,谁又想整天待在房间里呢?”
在从徐渭的手中接过茶杯以后,只见朱顺先轻啜一口,紧跟着说道“正因为如此,我和汝默兄才来邀请你一同出去逛逛,感受一下京城的繁华!”
待朱顺先的话音落下,一旁的徐时行也补充了一句“嗯,没错,整天待在房间里,也不是长久之计,总得出去逛逛的,听说今晚有灯会!”
徐渭被朱顺先以及徐时行的话,说得有些意动,其脸上浮现出些许担忧之色,缓缓道“灯会固然是好,可是……”
一旁的徐时行,似乎看出了徐渭心中所想,摆了摆手,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