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恐惧是会传染的,纵使还有少许存有战意的鞑靼士卒,也在无数溃兵的裹挟之下,不顾一切地朝着大营所在的方向溃退。
而在他们身后,则是挥舞着手中的雁翎刀,无情收割生命的明军精骑。
面对明军的屠刀,那些鞑靼士卒甚至都生不起反抗的心思,只能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任凭明军宰割。
此时,在明军眼中,那些溃兵就是会行走的战功,岂有放过之理?
因此,即使那些鞑靼士卒,已经丢下手中的武器,并跪在地上乞求明军的饶恕,迎接他们的,也只有冰冷的雁翎刀。
渐渐地,战场上堆砌的尸体越来越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且夹杂着腥臭的味道。
原本的戈壁滩,几乎要被鲜血所染红,脚踩在上面,给人一种黏腻的感觉,地上到处都是残肢碎片,以及被马蹄踩踏的不成样子的尸体。
地上的这些尸体,绝大部分都是在溃退的时候,不慎被马蹄,亦或者是拥挤的人群踩踏致死,真正死在明军手上的,则少之又少。
身为统帅这支军队的将领,在布仁的身边,原本是有一队亲卫,负责护卫他的安全的。
但在溃兵的裹挟之下,布仁与自己的亲卫失去了联系。
当布仁好不容易摆脱那些慌不择路的溃兵时,才猛地发现,自己已然落入了明军的包围圈内。
或许是因为布仁气度不凡,以及身上披着的甲胄太过于显眼的缘故,那些明军当即反应过来,这是一条大鱼!
随后,只见远处二十余名明军精骑,以极快的速度地将布仁包围了起来,并彻底封死了他的退路。
那些明军手中的雁翎刀,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阵阵寒光。
布仁看着不远处向自己缓慢包围过来的明军,心知自己已经没有了活路,但尽管如此,布仁仍旧没有投降的意思。
毕竟,战死沙场便是一位将领最好的归宿了。
随后,只见其脸上浮现出决然之色,大吼一声,攥紧手中的弯刀,径直向着其中一名明军杀去。
‘铮——’
在用手中的弯刀,招架住那位明军的攻势后,只见布仁握紧手中的弯刀,用尽全身的力气,往下一压。
顷刻间,那名明军手中的雁翎刀便掉落在地。
布仁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随后,只见其将手中的弯刀,从对面的明军脖颈上划过。
顷刻间,鲜血飞溅,那名明军如同断了翅膀的鸟儿一样,从马上坠落。
周遭的明军见此情形,顿时变得无比恼怒,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目光,旋即,只见一位领头的士卒站了出来,沉声道。
“弟兄们,咱们一起上啊,杀了他,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杀!”
待话音落下,周遭的明军士卒,当即一拥而上,参与到了围攻布仁的队伍中。
一开始,布仁还能够勉强招架,不过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布仁便因为受伤而逐渐力竭。
此时,在他的身上到处都是伤痕,鲜血顺着伤口潺潺流出,在身下汇聚成一个血泊。
他的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只能够依靠本能挥舞着手中的弯刀。
旋即,只见一名明军士卒眼疾手快,将手中的雁翎刀,用力捅进了布仁的胸膛。
在雁翎刀捅进布仁胸膛的那一刻,鲜血四溅,那名明军士卒只感觉脸上一片温热。
当他将雁翎刀从布仁的胸膛拔出时,鏖战许久,宁死不屈的布仁总算是倒了下去。
余下的明军见此情形,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当即将布仁的尸体围了起来。
此时,在他们的脸上没有半分的轻蔑之色,取而代之的则是敬重之色。
“真没想到,在这些鞑虏中,居然还有如此悍不畏死,战斗到最后一刻的猛将存在!”
“这位一看身份就不简单,咱们把他的头砍下来,去领赏吧!”
“嗯,把尸体也一并收殓了,好生安葬吧!”
待话音落下,只见一名明军精骑从马上下来,用手中的雁翎刀,毫不留情地砍下了布仁的头。
在做完这些以后,只见几名明军士卒上前,将布仁的无头尸体,好生收殓了起来。
……
这边的战斗暂时告一段落,但在另一边,明军仍旧在对那些鞑靼溃兵追亡逐北,似乎想要将其彻底赶尽杀绝。
而身为把总的胡守仁,自然也在追击之列。
此时,只见胡守仁高高扬起手中的马鞭,用力一抽,其身下的马匹吃痛,瞬间狂奔出去。
很快,他就追上了跑在自己前面的一队鞑靼溃兵。
在追上这队鞑靼溃兵后,只见胡守仁握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