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此事不仅关乎自己一人,更与大明的宗室、勋贵重回朝堂一事,息息相关。
倘若自己率领神机营,立下赫赫战功的话,皇帝就可以携大胜之威,顺水推舟将宗室、勋贵送入朝堂。
只要让宗室、勋贵,在朝堂之上重新拥有话语权,那么距离彻底复兴的那一天,就不远了。
“这一仗不仅是我大明复仇的一仗,更是宗室、勋贵们翻身的一仗,朱希忠,你肩上扛着的可是大明数百万的宗室、勋贵啊!”
朱希忠想到这里,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脸上满是坚毅之色。
眼见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朱希忠也没有再继续停留下去的意思,只见其从座椅上起身,向嘉靖辞行。
待走出乾清宫以后,只见朱希忠将目光从远处的景色收回,不自觉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
傍晚,待下值以后,张居正便乘坐轿子,返回了自己位于京城内的宅邸。
一直以来,张居正都保持着深居简出的习惯,除了必要的宴饮以外,其余的,则一概不参加。
此时,只见张居正坐于书案后,在他的面前,还摆放着一份由车驾清吏司杨牧送来的报告。
待张居正将手上那份报告浏览完毕后,整个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将其随意放至一旁,出言感慨道。
“嗯,进度还算不错,目前已经裁撤了三十五处驿站,只需假以时日,余下的那些驿站,也能够逐渐裁撤完毕,接下来,全国各地的驿站,也将归车架清吏司管辖!”
“唉,让六科那边来对那些擅自发放驿符,以及在驿站内打秋风的官员进行监督,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怎么还没有抓到典型呢?”
张居正说完,便顺势端起桌上泡有枸杞水的茶杯,轻啜一口。
自从先前严嵩在御前会议上当众提出,废除原有驿符,并改用注明了使用人,以及使用期限的新版驿符后,那些掌管驿符发放的官员,便谨慎了不少。
除了公务需要以外,谁也不敢再像以往一样,随意滥发驿符。
毕竟,要是像以往那样,随意滥发驿符的话,万一到时候出了事,保不齐责任就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已经有官员看出来,朝廷打算杀鸡儆猴,准备揪出一个典型出来,当作例子,狠狠惩处。
因此,为了头顶上的乌纱帽着想,还是先观察观察情况吧。
而所有人都在心照不宣地等那个倒霉蛋的出现。
……
此时,刑科给事中的值房内。
在处理完今天的事务后,只见欧阳一敬从书案后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
距离内阁那边让六科来负责对那些擅自发放驿符,以及在驿站内打秋风的官员进行监督,已经有一段时间。
对于六科来说,尽快揪出一位典型,才是当下最要紧的事务。
既然朝廷让六科来负责监督一事,六科这边,自然得拿出相应的成绩,用以证明自己。
尽管近段时间以来,六科这边兢兢业业,丝毫不敢放松,但仍旧没有发现什么可以被当作典型的案例。
“真是奇怪啊,以往的时候,像擅自发放驿符,以及在驿站内打秋风的状况不是很常见吗?”
“怎么现如今,好像是彻底绝了迹一样?”
欧阳一敬说完,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便准备离开值房。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从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多时,房间的门被猛地推开,只见气喘吁吁的胡应嘉快步走了进来。
在进入房间以后,胡应嘉顾不得其他,当即看向欧阳一敬所在的方向,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道。
“大……大人,抓到典型了!”
“什么,抓到典型了,是谁?”
在从胡应嘉的口中得知这一消息后,欧阳一敬先是一愣,然后整个人陷入了狂喜之中,出言追问道。
迎着欧阳一敬那满是殷切的目光,只见胡应嘉强行按捺住内心的紧张,沉声禀报道“大人,咱们接到五宁驿的驿丞举报,说是工部员外郎侯文清在醉酒后,趁机向驿夫敲诈勒索!”
在这之后,只见欧阳一敬回过神来,看向胡应嘉所在的方向,沉声吩咐道。
“好,好啊,事不宜迟,赶紧把这件事公布出去,如此一来,咱们六科也算是对朝廷有个交代了!”
“是,大人!”
胡应嘉听闻此话,在向欧阳一敬拱了拱手后,未作丝毫犹豫,当即迈步离开了值房。
……
很快,在言官们的推波助澜下,工部员外郎侯文清在醉酒后,向驿夫敲诈勒索一事,很快便传遍了朝野。
此消息一出,许多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因为朝廷总算是抓到典型了。
自己也不必再像以往那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整天担惊受怕的。
接下来,便是看看,朝廷会给这个撞到枪口上的工部员外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