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景王现在已经正式就藩,再也没有了继承皇位的希望。
有人不禁感慨,倘若这个消息再早个一年半载出现的话,兴许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
感慨归感慨,真到了需要压上筹码的时候,这些人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眼下,最有希望承继大统的人,除了那个尚在襁褓之中的朱载垣以外,就只剩下了裕王。
而由于朱载垣尚在襁褓之中,外加上先前嘉靖出手警告的原故,因此,朝中有许多官员,都将赌注押到了裕王的身上。
虽然朱载垣是嘉靖与皇后所生的孩子,在名分上具有天然的优势,但满朝文武,谁也不敢保证朱载垣能够不中途夭折,顺利长大成人。
毕竟,在这之前,嘉靖一共生了八个儿子,其中六个夭折,只有裕王和景王两个人长大成人。
倘若将赌注都押到朱载垣的身上,一旦其遇到了什么意外,中途夭折,则意味着先前的投入都打了水漂。
相较之下,还是将赌注都押到裕王的身上更为稳妥。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朝中越来越多的官员,都加入了朱载坖的阵营。
在朱载坖接受徐阶的建议,主动向朱载圳示好以后,朝野上下更是流传着对朱载坖的溢美之词,许多官员都称赞其豁达大度,不计前嫌。
……
紫禁城,乾清宫内。
此时的嘉靖,正盘坐于蒲团之上,眼睛似闭非闭,此时的嘉靖,已然进入了冥想状态。
在冥想状态下,嘉靖只感觉自己的感官,敏锐了无数倍。
此时的嘉靖,甚至能够隐约探听到,在地底下潜藏着,熬过冬天的蝉的幼虫,所发出的声音。
而在这个过程中,嘉靖的呼吸也逐渐变得匀畅起来,空气中所逸散的灵气,也在这一吐一纳的过程中,被嘉靖所吸纳。
被嘉靖所吸纳的灵气,经由四肢百骸,在体内循环一个周天后,便如同泥牛入海一般,充入嘉靖丹田内的气旋。
渐渐地,嘉靖整个人的气息逐渐变得深不可测。
时间就这么缓缓流逝,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见嘉靖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然后退出了冥想状态。
在大致感知了一下身体的状况后,只见嘉靖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暗自道“嗯,不错,法力增长的速度,比以往要快上不少,继续这样下去,朕很快就能成就筑基!”
在这之后,只见嘉靖从蒲团之上缓缓起身,重新坐回到龙椅之上。
正当嘉靖随意翻看着由司礼监那边送来的奏疏时,只见吕芳迈着悄无声息的步伐,进入了乾清宫。
在进入乾清宫以后,只见吕芳来到嘉靖的面前,俯下身体,毕恭毕敬道“启禀陛下,您让奴婢查的事情,奴婢已经查清楚了!”
吕芳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片刻,又继续道“近来朝野上,有关裕王殿下的那些言论,皆是一些官员在背后推波助澜……”
嘉靖闻言,脸上并未浮现出意外之色,只是冷笑一声,脸上满是嘲弄之色,自顾自地开口道“这群混账东西,不实心用事也就罢了,还整天在朕的面前,玩这些不入流的把戏!”
“哼,豁达大度,兄友弟恭,他们这是把朕当成傻子来糊弄了!”
吕芳听闻嘉靖此话,在脑海中斟酌完语气后,小心翼翼地出言询问道“陛下,需不需要让奴婢……”
嘉靖闻言,颇为随意地瞥了吕芳一眼,点了点头,出言吩咐道“嗯,吕芳,你看着办吧,抓几个人进去警告一番就行,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
“遵命,陛下!”
吕芳听闻嘉靖此话,当即神色一凛,恭敬应声道。
……
在吩咐完吕芳后,只见嘉靖伸出手,从一旁的书案上拿起一封奏疏,随意翻看着。
而吕芳则如同往常一样,静静侍候在嘉靖的身旁,如同一尊雕塑。
正当嘉靖分外专注地浏览着手上的奏疏之际,只见导引太监迈步进入了乾清宫。
在进入乾清宫以后,只见导引太监下意识地看向嘉靖所在的方向,低下头,恭敬禀报道“启禀陛下,成国公在外求见!”
嘉靖在得知这一消息后,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诧异之色,暗自道“成国公在这个时候跑来干什么?”
旋即,只见嘉靖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纷乱的想法尽皆压下,摆了摆手,出言吩咐道“嗯,朕知道了,让他进来吧!”
“是,陛下!”
在得到嘉靖的具体吩咐后,导引太监并未在乾清宫内作丝毫停留,当即迈步离去。
此时,在乾清宫外等候的成国公朱希忠脸上,满是惴惴不安的神色。
毕竟,这是他第二次主动来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