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善一噎,眼睛瞪了起来。
“你说什么事?你该不会是睡一觉给睡糊涂了吧?就昨天我跟你说的那件事,你难道忘了?”
蒋玉华恍然大悟。
“哦,那件事啊,我没忘,不过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那件事很难办,我自己搞不定,得先回去问过我舅舅和外公再说。”
王仁善心里还是不太高兴。
他始终觉得,卫国公府没有摄政王府的话管用。
毕竟光是听都能听出来,一个是国公,一个可是王爷。
王爷那是谁,那可是皇帝的亲弟弟。
只要他说一句话,给他们王家封个什么官,那皇帝还能不听吗?
依他看,这个小娘们儿就是想故意找借口拖延,所以才不肯去王府,而说要去国公府。
谁不知道她家那个舅舅和外公,现在是空有爵位,实际在朝中并没有担任什么要职。
论权利,那自然就不及在朝中担任要职的摄政王了。
这些倒也不是王仁善胡说的。
虽说是道听途说而来,但事实确实如此。
老国公身体还好,年轻的时候,在朝中还颇有威望。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女儿才能利用自己的身份,扶持起蒋华,让他当了一朝左相。
可随着老国公的身体慢慢老去,再加上十几年前新帝登基,老国公做了令新帝不喜的事情,因此被免职在家,从那以后,卫家就渐渐退出了权利的舞台。
虽说因为祖上封荫庇佑,府里还有个爵位可以继承,但实际上,已经没什么实权了。
大约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卫国公府在蒋玉华的这件事情上,才没有旗帜鲜明的站在她这一边,支持她和离。
因为他们很清楚,蒋玉华的这件事不好搞。
若说两人还没有成亲,那一切都好说。
可现在,王家三媒六聘都纳了,亲也成了,这都成亲半年了,突然闹出这档子事,卫国公主若掺和进去,闹得两家脸面上都不好看。
卫家的女儿再难嫁人也就罢了,关键是,老国公要面子,受不得这个委屈。
卫荣也是为了整个家族着想,所以才劝蒋玉华忍了算了。
大不了把银子给他们,他们不就是想要钱吗?给了银子,拿了和离书,日后再寻机会整治他们就是了。
可偏偏蒋玉华不愿意。
她不想将自己亲娘留下来的钱财拱手送给这样的畜生,更不想让自己的亲朋好友送给她的添妆,成了这家人的囊中之物。
这家人敢如此嚣张,本就是仗着她不敢将事情闹大,所以才故意这样恶心她。
若她一直被人拿捏,岂不就真成了白的被说成黑的,任由他们污蔑?
明明是她没有做过的事情,却也只能被迫承认?
那这世上还有什么王法?
她之前那么苦心经营,洗清自己身上的污点,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蒋玉华绝不认输。
哪怕死,也不会任由王家污蔑,承认下这个罪名。
这样想着,当天她就没有理王仁善,而是独自出门,去找了云倾月。
来到摄政王府,她把王家人的打算跟云倾月说了。
云倾月也是一阵愕然。
正应了那句话,见过不要脸的,却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他们王家真当这大渊国的朝堂是为他家开的吗?想要做官便做官?
云倾月不由冷笑起来。
“行啊,他想做官,你就告诉他,当官就得花银子,咱们虽然是朋友,可这种忙我家王爷也不是随便帮的,总得要捞些好处,你看看他想要个什么样的官,五品的五万两,四品的十万两,三品的二十万两,他要真出得起钱,给他个一品大员当,也不是不可以,正好还缺个太子太师呢,你去问问他。”
蒋玉华一惊。
她看着云倾月的脸色,察觉到她不是在开玩笑,便问:“当真这么说?”
云倾月笑道:“是啊,当真。”
卖官肯定是不可能卖官给他的,但耍一耍他还是可以。
而且这朝中官员任命,那都是要经过吏部的,又岂能以她们说的做主?
她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忽然想到,蒋玉华的手上恰巧就有五万两左右的白银。
让那姓王的一家人拿这些钱来买个“官”,到时候再寻个由头,把他这个官给下掉,好这钱岂不就成了左手倒右手,又回了自家的口袋吗?
她这么一说,蒋玉华反应了片刻,便也反应过来了。
一时不由笑了起来。
“还是你主意多,既然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就跟他们说。”
“好。”
当天晚上。
蒋玉华回了客栈,当王家人问起来的时候,就如是说了。
王家人差点没惊掉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