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死丫头,你捏这么重,是想痛死我啊?”
蒋玉华愣了愣。
她的袖子被挽了上去,手上还湿漉漉的,脸上原本是干净的,可是被王老太太这样一踢,竟也沾了些水,整个人看上去狼狈无比。
她怒瞪着王老太太。
王老太太在蹬完她那一脚以后,也有些心虚。
却仍旧虚张声势的道:“看什么看?你都捏疼我了,我还不该踢你?”
蒋玉华紧绷着脸。
她看了王老太太一会儿,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像是顺平了心中的那口气,继续蹲了下去。
王老太太这才松了口气。
别说,这贱人真虎下脸来,还真的有些可怕。
幸好她手里还拿捏着这丫头的把柄,只要把这个把柄拿捏死了,谅她也不敢做什么。
哼!
王老太太在心里如是想着。
殊不知,当天下午。
蒋玉华就趁着没人注意,悄悄离开了客栈,前往摄政王府。
王府里,云倾月正坐在花园的廊下喝茶。
眼看着天气一天天冷起来了,还有半个月就到除夕,府里已经在张罗过年的事情,云倾月这个当王妃的,既然掌管中馈,自然也得忙起来。
她在廊下喝茶的功夫,府里的管事和嬷嬷们就过来一一向她禀报近日以来府中的事情,以及大小开支。
云倾月都一一记下了,让春桃给对牌的给对牌,拿银子的拿银子。
一通忙活下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
这还是因为府中就她和萧景行两个主子,凡事从简,才得以这么早结束。
若是那些人口众多的世家大族,光是听下人回禀这些事情,就得花上一两日的功夫。
比如云家,就要比摄政王府忙碌得多。
好在苏姨是个能干人,平常明明没见她多出来走动,府中的事情也不大管,但每到了年节需要忙的时候,她总能第一个站出来,将所有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不会出任何差错。
想到这里,云倾月都不由想苏姨了。
苏姨那么能干,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她将摄政王府的事情一并管了。
这样一想,她不由失笑。
暗道自己不该如此小孩心性,她是萧景行的夫人,这些事情,她若不帮萧景行管着,萧景行一边要忙朝堂的事,一边还得来关心府中的大小事务,那得有多忙?
就像前世那样?
想到前世,云倾月又不由有些失神。
前世她被萧景行关在后院里,说是关押,其实就是一种保护。
那些日子,除了她不能出府,别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是她提出的要求,府上就没有不满足的,想要天上的月亮,就绝不会摘星星给她,想要吃东大街的醉鸡,就绝不会买西大街的烧鸭。
除了不能出府。
可是扪心自问,那些嫁了人的贵妇人,又有哪家夫人是可以随便出府的?
都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个二门就是女人的一道坎,轻易是不会过去的,所以,她虽说是被软禁,其实和一般的贵妇人也没什么区别,甚至还要比她们过得好得多得多。
然而就是这样,她还是不满足。
还口口声声说萧景行对她不好,虐待她。
想到这里,她不由心中一疼。
那个男人,前世在这种节庆时日的时候,想必心中也很落寞吧。
别人家都有娇妻儿女在侧,只有他,娶了这样一个女人回来,得像防贼一样防着她偷偷逃跑,更别说替他生儿育女。
云倾月忽然就很想要个孩子。
要个属于她和萧景行两个人的孩子。
等这种逢年过节的,一家人聚在一起,围炉而坐,哪怕没有美酒佳肴,光是一家人就这么呆着,都是一种幸福。
她这样想着,便渐渐的失神了。
以至于连蒋玉华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直到春桃轻轻的推了下她的肩膀,低声道:“王妃娘娘,巾帼县主在给您行礼呢。”
云倾月一愣,这才回过神来。
她转头往院子里看去,果然,就看到蒋玉华不知何时被内院的管事嬷嬷带进来了。
明明已是寒冬了,蒋玉华身上却仅穿着一件厚的棉衣褙子,下面是深色的襦裙,别说是披风了,就连一件御寒的冬衣都没有。
云倾月不由皱眉。
“春桃,去把我房里那件紫色的大氅拿来。”
“是。”
春桃乖乖去了。
云倾月才站起身,走到蒋玉华面前,握着她的手皱眉道:“天气这么冷,怎么穿这点就出来了?王仁善莫非还不给你衣服穿?”
蒋玉华摇了摇头,叹道:“他倒没那么大的胆子,再说我当初嫁过去时,也是带了冬衣的,那些冬衣都有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