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要争着吃才香,侯官这条路也是一样的道理。
宋忆为了侯官这条路也算是殚精竭虑,好不容易以宁德开了头,侯官这条路不能被这些人搞砸。
建安郡到侯官的路比到宁德的路长,若是资金不到位的话后果很严重。
所以,这条路注定不能一家独大。
石游平看着台上的宋忆,微微走神。
有了宁德,他当然不需要再掺和一脚。
可是商人的本性使然,能多挣点是点。
当然,这只是顺带,真正的目的在于让其他人看看,这路修好了后会有多大的好处,好处大到让他石游平豁得出来冒险,在还没在宁德站稳脚跟的情形中就忍不住跑来分侯官一杯羹。
接下来就是竞标了。
这个环节就是拼财力。
二流三流部分联手却也不及邹、花两家联手来得更令人冲击。
邹、花两家对此势在必得。
石游平和梅劭阆在二流三流的人不再竞争后,两人意思意思也就算了,毕竟他们对此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心态。
花信风和花馥得手,宋忆作为知府得去恭喜两人。
宋忆表面同两家道喜,心里却在思索:与其说是邹、花两家联手还不如说是花家一家得了大头。
邹家的当家是花馥,把邹家当做另一个花家也没什么问题。
而且,他还有一个担心。
宁德是因为有自己压着,且石游平也没有一家独大的意思才到了今天如此平和的情况,
其实也不是说石游平没有这个心思,只是宁德毕竟是打头的一个。
一是为了给宋忆的面子,让两地商人不能一开始就形成水火不容之势,那这个领头就没意思了。
二是毕竟是块大饼,里面的肉丰富多汁,你顾得了东西却顾不了南北,与其等别人下手划分,还不如大方放出来,只把最有利于石家的抓在手心就可以了,避免最大的损失。
如此一来,石家大方地向宋忆表达了自己是个知感恩的,也不让大家一直盯着自己。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但是看花家的意思,是想走那垄断的路。
宋忆察觉到两人的意思,只是他不可能前脚才说了两地商人和谐发展,下一息就让花家打了自己的脸,有了之前的经验,他也能够保证一定范围给二流三流的人家吃下,保持基本平衡。
最后二流的零、谭、郑三家得了另一部分,三流的于、赵、孙、钱四家得了最终的小部分。
会议结束后,花信风和花馥同坐马车离开,两人直接进了酒楼。
在下人把餐食都上了后,两人这才开口。
花信风说道:“宋知府还真是会合理安排。”
“几个关键的地方给了二流的那三家,如此也就算了,偏偏剔除了跟着咱们两家的冯、彭两家。”
花馥豆蔻芊指扭转着酒杯,说道:“这说明了什么。”
花信风怔愣了一息后就领会了她的意思。
“他才来建安郡多久?即便之前在这游学,现在的局势已经不同当年,他怎么会对建安郡当下的势力分布如此清楚?”
邹、花两家虽然于冯、彭两家有来往,但是另外几家也不是没有联系,短短时间内怎么会断定他们跟冯、彭两家有关系。
花馥闲散道:“不仅如此,他还把李家剔除了。”
李家属于三流,但也是花家的一步棋子。
宋忆对这些未免太成熟了。
花信风摸索着说道:“他是从何处知道的?”
花馥想起那形如破竹之势发展的朝圜阁,“有个地方或许可以。”
花信风随着花馥看过去的方向。
那扇窗外在数座吊脚楼后,那座在蓝天白云之下,碧绿湖水之上的独特建筑,是独属于那个江湖组织的地方。
“温郡守最近很安静嘛。”花馥说道。
花信风收回视线,不以为然道:“坐到那个位置,还蹦跶得高岂不是死得更快。”
温文正坐在书房听了下人的回禀,说道:“真有意思,一个侯官就能将建安郡的情况打乱,宋忆这个人,确实有点东西。”
一旁的小厮疑惑道:“只不过是一条路而已。”
温文正意味深长道:“宋忆的目标大着呢,这个建安郡只是抛出去的砖,只有这个砖抛好了,后面才会有玉。”
亏得这四家商人都是个顶个的精明,却也顶不过宋忆的阳谋。
对,阳谋。
四大家难道真就没人看出宋忆的深意?
有,只是这个饵他们不得不咬。
咬了,就还能保持住当前的位置,若是不咬,那就再使劲追赶也只能在后面捡残羹剩炙,不成气候。
冯、彭、零、谭、郑五家,说是给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