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榆安一边饮酒一边回忆道。
躺在床上的潘氏眼睛瞪大,眼底正平地卷起狂风。
不,不是这样,是自己先救了傅泊安,是自己!
才不是那个死贱人!
那个女人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好出路,仗着自己的容貌,这才能同傅泊安在一起!
是自己!
傅榆安不愧同潘氏同床共枕多年,他看到挣扎的潘氏,嘲讽笑着道:“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是这样想的。”
傅榆安凑近潘氏,眼底划过一丝嫌弃,说道:“论美貌你自然抵不过许氏。”
傅榆安说出这句话,见到潘氏挣扎得更厉害,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潘氏眼底怨毒迅速扩散到整个眼睛。
傅榆安看懂了潘氏此时心里的想法,他说道:“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一直在赞扬许氏。”
“许氏那样一个温柔的女子又有哪个男子不喜欢。”
傅榆安又说道:“不过,这样的女子只能是阿弟的。”
傅榆安眼神突然犀利道:“那年,许氏难产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潘氏眼底盛满了愉悦,那眼神在告诉傅榆安:没错,就是我!
人死如灯灭,她现在也不过是一抷黄土而已。
傅榆安反手就对着潘氏打过去一巴掌。
潘氏眼睛瞪圆,满是不可置信。
这么多年别说傅榆安对他动手,就是大声说话都没有过。
傅榆安又反手连着打了两个耳光,直至潘氏嘴角渗出血迹这才罢休,他道:“最毒妇人心!”
傅榆安掐着潘氏的下巴,说道:“你说,一个心思毒辣的女人怎么会长成你这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呢?”
“对,对,对,就是这样,这样才符合你那颗黑得可以流下墨汁的心。”傅榆安看着嘴角流出晶莹,面颊被气得一跳一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潘氏说道。
潘氏张嘴想要骂人,但始终没有说出来,只有难听的仿若鸭叫的声音。
傅榆安呵呵一笑,说道:“你说你,这辈子图什么?”
“现在你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婉蓉死了,学林现在没官职了,我们大家又得回去种田了……”
停顿了好一会儿,傅榆安又道:“传林也死了,长辈说得对,好女旺三代,悍妇毁一族。现在好了,我们槐树傅家被你毁得什么都不剩了!”
傅榆安从一开始的低声苦笑到放声“大笑”,里面有悔、有恨、有杀意等等各种复杂的情绪杂糅在一起。
他依稀还记得,他跪在地上替调皮的弟弟受罚。
父母相继过世,十三岁的他抗下了阿弟念书的所有花费,好不容易供出一个童生啊。
眼见着日子越来越好,最后却被这个女人搅得天翻地覆。
他们傅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潘氏见傅榆安越来越不正常的神色,心底陡然发怵。
“我来之前去跟大夫求了一门偏方,听说中风需要放血,以后,我每天来帮你放血治疗。”傅榆安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小的匕首。
寒光晃了潘氏的眼睛,她拼命眨眼睛,眼底早已经没有了高高在上,只余下害怕。
“不怕,每次只放两杯而已,大夫说了,这个程度刚好合适。”傅榆安声音放柔说道。
声音虽温柔,可是收下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温柔。
傅榆安看着潘氏眼睛死死盯着杯盏里越来越多的鲜血。
傅榆安突然好奇问道:“你不是喜欢放血吗?你怎么会害怕呢?你不应该很感动吗?”
潘氏后背一凉,她看着傅榆安,瞳孔放大满是不可置信。
傅榆安说道:“你在好奇我为什么知道?”
“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会不知道?”
潘氏闭上眼睛,不想再说话,一副俺罐子破摔的模样。
傅榆安却不管潘氏的反应,又道:“传林才十岁,你就趁着我不在家这么对他,你真是个人吗?”
傅榆安眼底满是痛苦。
“他不仅是许氏的儿子,还是阿弟唯一的子嗣,你不是喜欢阿弟吗?怎么下得去手?”
潘氏睁开眼睛,脸颊抽动。
身体里有许氏的血就令她恶心!
傅榆安见潘氏直至现在也没有一丝悔过,心底腾升出失望。
这个女人执拗到不可理喻,已经无药可救了。
傅榆安拿出药粉和纱布把潘氏的伤口包扎,他起身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潘氏,说道:“明日我继续来,你我夫妻多年,你生病我这个丈夫怎么能置之不理。人多,这屋里的气味也不好,这样,我替你做主,儿媳妇的侍疾就免了吧。”
潘氏想要挣扎,却被傅榆安摁住。
“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