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周重新上马,对唐寅道:“师弟啊,我这里有不少的马匹补充给你们,接下来要抢时间了。让你的弟兄们吃完饭,有了力气,赶紧换了马,下面就要进行几天的追击。这边的战况,我也会找人去通知于陛下。”
徐经问道:“陛下在何处?”
张周道:“此番是陛下御驾亲征,我只是打头阵,若我猜得不错,陛下现在已快到威宁海,若是陛下还要继续北上,大概十天之后就能与我们会合。”
“陛下也来了!太好了。”徐经很兴奋。
又一次脱难了,且这次还跟着一起打了胜仗,这意味着自己有机会晋升朝班,甚至能青史留名了。
……
……
接下来两天,就是追击战。
张周麾下的兵马并不多,在追击战中,还要依靠于唐寅麾下的兵马,不过眼下最大的问题是,唐寅麾下兵马的战斗意志明显不那么强。
这是一支疲惫之师。
马匹是够的,就算张周带来的马不够用,抢来的鞑靼的马就有两三万匹,都是上好的战马,就算有的无法驯服,但多数还是可以即插即用。
粮食本来也不够分的,但随着这一战结束,鞑靼人的口粮被掠夺,再不用担心粮草问题,剩下的辎重……也不需要,再就是要派出一些人马去追击,剩下的就是收编一些愿意投靠的鞑靼人,让他们当内奸,帮大明管理庞大的牲口和财货。
才不过一天,鞑靼察哈尔部的六个主要营地,就被攻下来五个,其中五个营地内被缴获的人口有四五万人之多,其中多数都是女人和孩子,有的甚至是他们从明朝境内掠夺来的汉人子民。
两天后。
张周所部兵马已经离开梭梭河二百里左右,经过这两天一夜的长途追击,鞑靼的主力除了少数逃窜之外,归顺过来的也逐渐增多,尤其是那些本身部族实力就不强的,有的是提前逃离战场的,然后他们发现无法在大明军队抵达之前带自己的族人逃走,最后就干脆整个部族投靠了大明。
此时,大明兵马数量之外,已有了一支近两万人的鞑靼生力军,这还不算被俘虏的察哈尔部士兵五六千人。
如此一来,鞑靼真正逃离战场的有生力量,可能也就剩下五六万骑兵,比开战前的二十万,折损近三分之二。
不过草原上并不止这些军事力量,还有一些没有加入战场的,诸如之前已屡次败北大明的朵颜三卫,再包括一些边缘部族,还有一些部族的力量本身驻扎在别处……鞑靼人能用的骑兵,已从巅峰时候的三十万,降到了不足十万。
战事属于完成阶段性胜利。
而也就在当晚驻扎之后,张周还在中军营帐中做休整,这边已有传令兵通报而来。
“公爷,大喜……鞑靼小王子……活捉了!”
孙上器带来消息时,声音都是颤抖的。
战事结束之前,巴图蒙克就带一部分的亲卫兵马逃离了战场,这也是后续察哈尔部未能死拼到底的原因,并不是说巴图蒙克愿意当逃兵,而是他打算留得有生力量,试图东山再起。
谁知他计划中各路兵马跟他一起退出战场的预想并没实现,大明靠几千兵马就完成了对他们剩余数万兵马的合围,也导致多数兵马撤不出来。
他本打算往西走,往那边的部族靠拢,甚至有想过把火筛给收编……
谁知还是被大明的军队给追上。
别人是否追上不要紧,大明兵马就磕着他这一路来追,有一千多骑兵,追了一天一夜,在把巴图蒙克身边的亲随基本都打没了之后,巴图蒙克自己的战马也累死,最后束手就擒。
“这一战,足以名留青史。”唐寅道。
张周笑道:“伯虎你辛苦了,出来这一趟,你清瘦了不少。鞑靼营地内还有很多治理的事需要做,派你前去,你看如何?”
唐寅道:“我只想早些回大明。”
显然,唐寅此时已经很疲惫。
这一战,又是经历了各种困境,最后还是以诱饵之身,等到了大明援军到来,而他自己麾下的兵马,也损失近半,这让他这个主帅也是有极大的负罪感。
正说话之间,二人已经到了营地之内。
此时大批的鞑靼男女老幼被大明士兵用火枪架着,押送到了营地之内,分批进行安置。
而大明士兵此时非常得意,有的甚至在拿鞭子在鞭笞鞑靼人。
“怎回事?”张周问道。
孙上器道:“回公爷的话,有人想闹事,被按了下来。鞑靼人掠边时,咱的同袍有失去父母兄弟的,现在更是记恨。”
“这不是报仇的时候。”张周甩下一句。
旁边的唐寅看到这一幕,却若有所思。
张周道:“仇恨已经埋下,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改变,只有将他们迁徙到别的地方,让他们接受王化的教导,经过几代人之后,仇恨才能消失,草原才能彻底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