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尊素说到这里,再次长长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魏忠贤收了奏章,惨然朝两人拱手。
“善恶到头终有报!若不是咱家以前行事无状,又何来今日之事,哈哈!咱家去了,或许此去后会无期,哈哈!”
魏忠贤脚步踉跄而走。
黄尊素父子俩相顾无言,看着魏忠贤落寞的离去,两人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对于魏忠贤这个阉贼,父子俩一直都没有半分好感,但如今见到魏忠贤如此行事,他们又觉得魏忠贤有些可怜。
魏忠贤回到了位于东华门处的东厂大堂。
明代东厂大堂入内即可见大幅岳飞画像,提醒东厂缇骑办案毋枉毋纵,堂前还有一座“百世流芳”的牌坊。
魏忠贤坐在大堂之上,脸色难看无比的等着调查的最终结果!
终于在傍晚时分,所有的情况都水落石出了。
事情已经完全查清楚了,乃是东厂同知王林手下的厂卫犯下的罪孽,虽然不是王林指使,但拷打黄父所得的纳银,大部分被上缴给王林了。
而黄晓的宗亲的情况也翻了底朝天。
“自王林起,所有涉案人员,一律拿下,听候处置!”
魏忠贤安排妥当后,立刻带着黄尊素的奏章和东厂自查的条陈,入宫面圣。
朱由校也是刚刚从天津卫回宫,见到魏忠贤过来,笑道:“大伴,你今日有事没有随驾,这火车的确是神器也!哈哈!朕的愿望终成真也!”
魏忠贤见朱由校心情很好,也随着附和了几句,朱由校谈性大发,把一路见闻和魏忠贤分享了。
说到黄晓的表弟黄宗羲的时候,朱由校叹道:“贤弟先前的宗亲不提也罢,没有什么能力不说,且私心甚多,不过,贤弟的表弟黄宗羲可是了不得的人才,先不说在历史上的功绩,就今日一见,那也是一时才俊,不愧是贤王的表弟!”
魏忠贤一咬牙:“皇爷,此事另有内情,黄宗羲也非是贤王的表弟。”
朱由校一愣,不明所以的看向魏忠贤。
魏忠贤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皇爷,奴婢犯下了天大的过错,请陛下赐奴婢一死!以平息贤王之怒!”
朱由校大惊失色,喝道:“你这狗奴才,又做了什么妖?贤王如何了?”
“奴婢……”魏忠贤无言以对,流着泪取出两份奏章:“皇爷一观便知。”
朱由校脸色严峻的接过,坐回了御座。
很快,他的脸色也变了。
“混账!混账!可恶!可恶!”
朱由校勃然大怒!
“这件事,得贤王决定,你速速去清贤王入宫议事。”
魏忠贤惨笑道:“奴婢无颜去见贤王,陛下……”
朱由校摇摇头:“就你这狗才去吧!”
魏忠贤拜谢起身,听令而去。他去了大黄庄黄晓宅院,又听闻黄晓外出了,得知黄晓在校场后,他过去又扑了空,在大黄庄遍寻不见之后,又折返去回春堂后机房,终于寻到了黄晓。
黄晓随着魏忠贤入宫。
魏忠贤入内后一脸衰败的跪在地上,朱由校则是脸色难看,见到黄晓过来,他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容。
“贤弟,为兄管教不严,致使魏忠贤这恶奴犯了下不可饶恕的大罪!”
黄晓道:“大哥切莫如此说,我父因为被东厂拷打之事,先前我已经责罚过老魏,这件事……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魏忠贤心中又是羞愧,又是感动,这可是杀父之仇呐!
朱由校叹了口气,“贤弟,你还是先看看这些吧,无论贤弟如何处置,我都有愧于贤弟,至于魏忠贤和狗才,也任凭贤弟处置,魏忠贤,你可有话说?”
魏忠贤摇摇头:“奴婢无话可说,贤弟无论如何处置,奴婢只会心怀愧疚和感激!感激贤王的爱护之情,感激陛下的信任!”
黄晓点点头,取了御案上了两份奏章。
来龙去脉,彻底明白了!
黄晓不由得呆住了。
同时也解开了他长久的困惑。
按道理说,黄父在京行医多年,应该颇有家财。
但黄晓过来的时候,家徒四壁。
此外,他当时作为一个浑浑噩噩的痴呆,黄氏宗亲既然料理了父亲的后事,于情于理都得合理的安排黄晓的衣食住行。
但,黄晓穿过来的时候,身旁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这就很不合理了。
黄晓猜测,会不会是当时大明的黄晓因此饿死了?他过来取而代之了?
但躯体又是怎么回事?若是魂穿,那也会缺失一具身体,缺大明黄晓的那副。
他若是时空门直接穿越而来,那大明的黄晓又去了什么地方?
这可真是费脑子,不过,除了这个以外,所有的一切都清晰明了。
当时东厂的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