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随意安排的这种情况。
江卓这个麻烦近在眼前,他确实需要利用另一种方式来牵制住徐天翼这個心思活络行动力超出掌控的家伙——江秋虽然也是定时炸弹,但就临时保住徐天翼这个急功近利不知死活的家伙来讲,确实是最佳的选择。
江秋所在的地方不会发生那种人为又血腥的“偶然”事件,这是梁安很早得知的一种规律。
作为之前频繁带江秋去案发现场的原因之一,这个看似匪夷所思的情况虽然暂时难以理解,却很大程度上给梁安削减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比如嫌疑人在某时某刻突然因为“意外事故”暴毙,再比如某个失踪多年的通缉犯突然在案件中途现身转移注意——在以前,这都是从来专注于那些特定案件的梁安乃至于更早以前掌握三队的王海经常会遇到的事。
昱州市如山海般的卷宗里总有几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案子,与一些特殊的角色或机构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宋荆案便是其中之一。而一旦敏锐调查与那些案件相关的情况,线索总会在最好的时机忽然截断。
这种感觉,就像有一个人能够自上而下的俯瞰这座城市中发生的一切,轻描淡写的将所有不利于自己的因素全然掐灭于最开始的那一刻。
即使是梁安也必须承认,若非自己身份特殊,在很久以前江卓起势以前市局里的前辈也留下了一些无法磨灭的纸质档案,恐怕那个人的所作所为真的会毫无踪迹。那些曾经吞没死者的动机湮没在许多悬案当中,成为一个又一个无人发觉的细小疑点。
既然案件都已查清,真相已然大白,又有谁会追究那些细节?世上怎么就不能多一些扑朔迷离的巧合?
最终,幕后人会获得一切。
梁安思考片刻,觉得自己确实还需要做些什么,于是联络了言致远。
“徐天翼这些天没有刻意拜托我做些什么,他用的应该全部都是自己的人脉。我告诉过他的信息也和之前说过的一样,只有尹慧希那件事。”
言警官……或者说言顾问的声音显示他的状态一如既往,并没有因为他所在的专案组遭遇剧变而昼夜颠倒,甚至还有空接一些“私活”。
这个家伙和陆遥一样,擅长利用网络搞一些事情。虽然个性不像陆遥那样活泼自来熟,除了基本的爬虫骇客技术还通晓人情世故,但他本身浸润此道已久,在互联网黑色地带“违法乱纪”的履历也更早,能挖掘一些只有经验丰富的人才能寻觅的线索。
比如那个尹慧希相关的事。
“你具体告诉了他什么?”梁安简明的提出自己的疑惑,“他似乎很坚定的认为尹慧希应该是江秋的亲生母亲,这种思想基础很特殊。”
他不这么觉得,负责传输信息的言致远也不这么觉得,而徐天翼却从一开始便如此笃定——足以见得信息传递过程中出现了某种偏差。
“也许是因为他从我这里听说,尹慧希的影响力有一阵子甚至比江卓还要强?”言致远听完梁安讲述的过程,作出猜测,“权力迭代总会引起各方面猜忌,通俗意义上的和平转让都源于情感。毕竟他不像我们一样一直在昱州市,认为江秋也许比闻人煜这种的人还要极端,可能是……”
“停。”
梁安突然道,打断了言致远一长串逐字逐句、语音沉凝的叙述。他的眉毛微微一挑,没有显得多么严肃,却也绝对不像是开玩笑的口吻。
“现在不能确定,”梁安纠正了言致远的说法,“只是一种猜测。”
言致远沉默了片刻,“也行。”
换正常人恐怕就要质疑这种明摆在眼前冠冕堂皇的说辞,但言致远不会。这也是虽然拉拢到了极具天赋思维灵活的陆遥,梁安仍觉得言致远被迫离职颇为遗憾的原因。
但他同样知道,虽然看上去大部分时间都尽可能想要开启静音模式,这位姓言的同伴相比邵梓刘澈之流,却是会闷声不吭的干一些大事的家伙,甚至曾经掏出了梁安的底牌。
所以在承认自己的掌控欲有时有些病态的梁安看来,这种错失的遗憾其实也不至于到达可惜这种地步……
总之一些小小的分歧不必在意,能合作就好。
梁安现在还有一件事需要确认。
“你记得我说过的话吗?除了实际参与的程度,尹慧希的地位曾经和江卓能够等同,但在这个基础上还有一种更深层的可能性——她曾经把江卓当作自己掌权的傀儡,而江卓因为被掌握了把柄,对此无动于衷。”
“但你一直没有找到证据。”言致远补充,“你觉得尹慧希是重要人物,可能也参与了让江秋诞生的过程但因为时间限制不是什么生母。这是我们的一致结论,也就意味着尹慧希也许是创造……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