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钰激动他的皇太弟,在想该怎么培养孩子,魏皇只觉手一痒再痒,琢磨着何时给这不孝子这一杵子。
“爹,您说咱小十该取个什么名字好?得高大上一点,得配得上小十的身家,好歹是我弟弟,不能太寻常了,寻常了孩子会自卑……”
瞥了眼趴在桌上喋喋不休的人,魏皇抽了抽嘴角,面无表情。
“是男是女都未可知,这要是个公主,朕倒看你……”
“不!”
魏钰抬头,瞪着俩眼珠子瞅他爹,“这话不吉利,不许说,是小十!绝对是小十!儿子有预感,绝对是小十!送子观音亲口说的!”
魏皇嗤之以鼻,“送子观音?呵,你从前不是还说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都是迷信,假的吗?这会儿倒是送子观音亲口说了。”
“呸呸呸,爹您怎么能对观音不敬!”
魏钰没好气地嗔他一眼。
【要儿子的时候了,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心诚则灵知道嘛】
魏皇:……
皇帝都要气笑了。
感情这观音不需要用到的时候,是怪力乱神,是迷信,需要了就是心诚则灵?!
多市侩的嘴脸啊。
哄到观音头上了。
宫妃才有孕三月,是个小贵人,不是什么高位嫔妃。
魏钰没问他爹小贵人有孕这事,究竟是刻意的还是无意的。
总之结果已经摆在这儿了,追究更多,没必要。
魏钰想要皇太弟的心一直不改,如今后宫有人有孕,储君的事也可以定了。
魏皇问他,“你打算何时做这个储君的。”
这回魏钰没抗拒,他想了想,“都成?您看着办吧。”
魏皇:“那就明年三月吧,礼部那边需要点时间。”
明年三月?
中间也就隔了半年时间,有点急了吧?
魏钰:“就不能再缓缓?”
魏皇冷眼瞅他,“缓缓?做什么?储君之位你早晚都得做,难道你还想让你的皇太弟半岁登基?”
多么气昏头的话啊,都开始诅咒自己了。
魏钰摸摸鼻子。
他咳嗽一声,敛了神色,没在意他爹的怒气,站在了他爹身后。
以为不孝子又是要来按摩撒泼那一套,魏皇冷哼一声,没动。
魏钰俯身,环住他爹肩膀,轻轻抱了抱他爹。
这是一副十分清瘦的身躯。
半百的人,明明一直都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但在皇位多年,案牍劳形,身躯清瘦到魏钰俯身环抱之时,都能感受到他爹突出的肩胛骨。
“爹,谢谢您。”
魏皇一下沉默了。
父子二人从未这般亲近过。
最亲昵的时候,也不过是魏钰帮魏皇捏肩。
谢什么?
谢了很多。
很多都是身为皇帝绝对开不了口的事。
但却是一位父亲对儿子的爱。
魏皇没做声,魏钰也没有继续说。
他的心声一片寂静,魏皇听不到,但他却知晓。
半晌,魏皇动了。
他哼了一声,像是一如既往看不惯不孝子的做派一样。
“你这苦肉计,朕可不会上当。”
魏钰笑了笑,直起身,双手搭在他爹肩膀上,替他爹捏了捏,“儿子也没说不当啊,只是爹,儿子不想让大哥他们难堪,也不想您被世人误解。”
好歹让他再多做点,让他的名声传得更广点,让天下人更认同他这个储君一点……这样,世人的目光才会远离大哥他们,不会胡乱揣测大哥他们的不好,也觉得皇帝的选择是正确的。
魏皇沉默一瞬,“那你打算何时为储?”
何时为储啊。
魏钰看着远处,目光晃愣了一会儿。
半晌,他张嘴。
“那就,三年后吧。”
-
九月初的时候,交易所开市了。
商贾们一直都在盯着交易所的事,很多人在看到报纸上的开市时间后,立刻就准备了起来。
刚一开市,就有不少人涌进交易所要挂单。
这些都是从外地运货来,专门要拿来京都卖的。
从前运货过来还得四处找卖家比对价格,如今压根不需要做别的,只需运货过来,然后便直接在交易所挂单,等待买家上门即可。
方便,安全,简直太省事了。
柯世杰是从湖州来的。
湖州与徐州共称鱼米之乡,是产粮盛地,他从湖州运了一批粮入京,专门拿来卖。
上次他入京,还是在六月份,那时正好是银行开业,柯世杰在京都凑了波热闹,也在银行存了不少银子。
从六月到九月,前后不过三个月,开始柯世杰没觉着有多大变化,然而当他到了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