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钰道:“这交易所里积压了多少银子,银行亦能取用多少钱,只要交易所不倒,便可有源源不断的银子,只要留足储备金,就不用担心银行续不上钱。”
齐惕守脑子渐渐开始转动了。
他觉得自己听懂了贤王的意思,但似乎又不咋懂,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魏钰瞅他一眼,“齐大人,你把这银行的钱看成一满桶水,而桶边却有个缺口会往外流,只要继续往桶里加水,那这依旧还是一满桶水就好。”
齐惕守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银行的钱来来去去,看似支出甚大,但其实终归会有一部分钱是不变的,是以朝廷能动用的就是这笔不变的?”
魏钰咂舌,“齐大人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齐惕守错愕。
他怎么想了?难道他想的不对?!
魏钰:“我都说了,银行的钱不是朝廷的,那是百姓的,就算会有一笔钱永远存在银行,它也不属于朝廷。无论是放贷、存钱的利钱差,还是交易所里面的手续费,它即便有盈利,但那也依旧不够。”
这还不够?
齐惕守精神一振,连忙追问,“那该如何才够?”
魏钰冲他微微一笑,“自然是拿这笔永远存在银行的银子挣钱啊。”
齐惕守:……
这句话好懂,但又不好懂。
至少齐惕守突然意识到了前方有大坑,所以他不想懂了。
魏钰可不管齐惕守什么想法,总之他都说到这儿了,对方要是转头说不想,那可绝对不行。
魏钰双眼放光地对齐惕守道:“齐大人,你当知道这银行日后面向全大魏百姓,那这笔钱可是相当庞大的,比如今商盟聚拢的钱财还要多,而朝廷拿着这笔钱,一部分用于建设大魏,另一部分就是用于商贸,而用于商贸这个,必定能挣回所有,而且是大赚!”
“商贸?”
不是很想往下说的齐惕守还是被吸引了,他有些困惑,“不是有商盟了吗?殿下还想如何做?”
魏钰靠了过去,双肘搁在桌子上,冲他挤挤眼,神秘笑道:“我这提的商贸,自然是指海上贸易了。”
果然!
还是离不开出海!
齐惕守狠狠一闭眼,他觉得自己这回是逃脱不了贤王魔爪了。
贤王耗了如此大的弯子,就是为了重提出海,如此顽强,试问是他一个尚书能抵抗得了的?!
好吧,其实还是交易所和银行过于吸引他了。
这要是能办成,国库日后必定不缺银子!
就是摊子铺开的太大,齐惕守觉得有些棘手。
他怕万一没弄好,中间哪个环节崩了盘,那这……细思极恐啊!!!
魏钰点点桌子,唤他,“齐大人?你别不说话啊,别一提一个出海你就不吱声,这样咱俩还有何友谊的小船可乘坐?”
他俩有小船可坐吗!
齐惕守烦躁地抓了抓脑袋,梳得齐整的头发丝被他挠出来几根,顶在头上异常滑稽。
齐惕守望着魏钰,张了张嘴,哽住了,又张了张嘴,还是没出声。
这死鸭子样看得魏钰都心急。
他龇牙,“齐大人你有话直说。”
然后齐惕守就问了。
“殿下你如何能保证出海就一定挣钱?”
不提海上有多危险,就说这出海该上哪儿挣钱都是个问题,万一弄个血本无归,那届时该如何收场?!
这借的可是全天下的银子,拿的是朝廷声誉做赌,若是挣不到钱,那日后这个大窟窿该如何填哪!
齐惕守光想想惨淡收场的后果就头皮发麻。
魏钰倒是淡定,他道:“齐大人可还记得我曾经提到过,海外天地广阔,有无数土地来着?”
如何记不得呢?
可以说自从魏钰同他说起海外之事后,齐惕守就一直未曾忘记过。
他虽然一直躲着出海这事,但那并代表他是要反对出海,毕竟知道了海外天地广阔,知道了有金山银矿,知道了物资丰富之后,齐惕守如何能不心动?
他又不是什么无欲无求的神仙!
他就单单只是心疼钱罢了。
出海一次耗资巨大,没钱出个屁的海,若是真咬牙出海了,那万一后面血本无归,没钱的朝廷又该如何运转?!
不过这也就是以前了,单看如今贤王势在必得的样子,齐惕守就知道他是做好准备了的。
齐惕守严肃问道:“殿下,这海外究竟有没有新土地,历来从无人去过,大魏水军也就从前跟着西岐使者北上过,您若是想做水贸那也罢,但这海贸一事,风险实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