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正要起身去盥漱,苏笙婉拉着他坐了回来,继续问起他亲生父母的事儿,“那,李铮,你有想过找你的亲生父母吗?”
“我觉得按照你的说法,应该不是你的亲生父母遗弃你的。”
他说记忆里总是有道温柔的女声和爽朗的笑声,这一看就去家庭氛围好的,他还说他很多好吃的,好玩的玩具,那起码得是大户人家吧?
时人重视男孩子,莫说大户人家的子嗣,就是李家村的人再穷再苦也是把儿子当命根的疼的,更别说有家产继承的大户人家了。
“你不是说被人关起来,又被人带坐船吗,指不定你是被人贩子拐走的呢?”
李铮语气冷硬回道,“就算我被人拐走的,为什么那么多年他们都没派人找过我?”
每每当他快活不下去时,他多希望他的父母会像天神一样从天而降来打救他,带他离开乐阳县,让他能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做了无数次梦,渴望过无数次,他的父母并没有出现,一次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没有,说不定他们也苦苦寻找了你多年,只是没有你的消息呢?”
苏笙婉一一给他分析,“如今消息堵塞,交通不便,茫茫大海中找个人有多难呀?”
现代的孩子丢了,多的是找了十几年都没找到的,更别提这落后交通不便的古代。
李铮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回道:“你也知道难,那你让我怎么去找他们?”
“人定胜天嘛,咱们找找看,指不定能找到呢。”
李铮不想再谈论此事,懒懒地回了句,“再看吧……”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他早就过了需要爹娘庇护的时期。
如今他有李母,还有软乎乎的媳妇儿,将来也有自己的孩子,亲不亲生父母的无所谓,他有他们就够了。
苏笙婉自个找回兄长,自然也希望李铮能找回家人,一家人团聚。
她继续劝道:“你先试试嘛,只要坚持,一定会有所回报的,你看琅玗哥找兄长找了两年,最后还不是与兄长团聚了。”
“那是你兄长自个跑来平阳县的,跟他纪琅玗有什么关系啊,你别什么功劳都往他身上安好不好?”李铮骂骂咧咧地怼了回去。
“什么呀,琅玗哥两年间跑了这么多州县就是为了寻找兄长,确实是劳苦功高。”
“屁的劳苦功高,他那是游山玩水。”
“你怎么又这样?”
“我哪样,我说的是实话,老子要像他出身名门,闲着没事干闲我也到处游山玩水。”
“李铮,你又开始胡咧咧了是不是……”
“我哪有,我说的是实话……”
“李铮——你再说试试——”
“别呀——媳妇儿,媳妇儿,我错了——”
两人吵吵闹闹间,苏笙婉郁闷、心痛的情绪缓和了许多……
昨晚经过李铮的开解,翌日起来,苏笙婉郁闷的心情好了很多,朝食都多吃了不少。
李铮、苏笙霆一大早又不见人影了,李东风与李梨陪她用过朝食后也要去忙活生意上的事情了。
如今他们手头上还有几笔买卖在谈,几人之前已经说好了,处理完博州的事儿后,他们便随苍木一同前往魏州,因此他们想趁这段时间尽快把手头的生意处理完。
大家都出去忙活了,苏笙霆留下苏山以及好几个护卫守着别苑。
因为都是男人,他们都不进内院,这也正好给苏笙婉机会进入空间弄她的农作物。
李铮等人每日早出晚归,此次抓的人太多了,光是逐一审问都让他们忙得够呛的,更不要说还要处理证据。
苍木除了要处理这些抓回来的人,他还要处理博州的紧急政务。
众人一连忙活了近半个月,该招的人都招了,该收集的证据也都收集得差不多了。
但不愿意招供的依然很嘴硬,比如刘子固。
无论他们如何严刑逼供,关于回鹘的只言片语他硬是一个字都没往外嘣。
至于苏伯霖,纪琅玗给他看了几次诊,开了几副药,他的伤势好了不少。
期间,苏笙霆又审问了他两次,两人虽然已经撕破脸,可他仍旧不肯承认自个与二皇子勾结,放任王氏陷害他们大房的种种行径,只是一味将所有过错都推给了王氏。
说什么一切都是回鹘人的圈套,一切都是王氏作俑者弄出来的,他也是被人蒙蔽尔尔一类的话语。
苏笙霆等人见他抵死不认,也没继续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反正他们有王氏这个证人以及他们夫妇二人与二皇子往来勾结的书信罪证。
他们的往来书信,王氏招供的当日,苍木已经派人将消息传回长安,命人暗中从王氏乳兄手上取回书信。
眼下小半个月已经过去了,书信也已经拿到手,苏伯霖招与不招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