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广驾驶着马车,车上谭星源和知秋相对而坐。
知秋现在已经成为谭星源的贴身护卫。
只是没想到早朝这么早,知秋一脸倦容的坐在马车上抱怨着:“觉都没有睡好,会长黑眼圈的。”
谭星源幽幽道:“晚上早点睡,早上早点起,养成好习惯。”
同时谭星源腹诽道:古代又没有手机,你熬哪门子的夜啊!
知秋打着哈欠,说道:“谭先生,你不懂,京城的夜才是最美的,你们男人可以逛妓院……”
谭星源立刻清了清喉咙,说道:“别乱说,我可不去。”
知秋瞥了一眼谭星源,然后继续说道:“我们女人可以去逛戏院,去船舫喝夜酒,夜里但凡睡觉都是对夜的不尊重。”
谭星源目光怪异的看了一眼知秋,这在前世绝对是夜店女王的存在啊!
而周广听着两人的对话,在车厢外则暗自神伤,自己怎么说也是领导的司机,还担着九安坊车队队长的职务。
收入也算是京城中等了。
可是每天夜里就是对着自己的老婆,不仅工钱要上交,还要日日交公粮,简直不给自己一点机会去犯错。
再听听知秋话语中的夜生活,想想自己,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马车进了皇宫,缓缓停下。
其他的车夫原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
谭星源下车后先是瞥了一眼,然后大大咧咧的走向前去,说道:“诸位,本官最近在青楼又学了一首歌,不如大家和我一起学学?”
这些车夫一见谭星源一脸的坏笑,彷佛看见扫把星一般,纷纷躲开,回到各自车中坐着去了。
毕竟就因为谭星源上次教的《夜来香》,导致诸位车夫被责罚了。
周广在一旁暗自佩服:谭先生就是厉害,只是教了一首歌,就让这些嚼舌根的车夫老老实实,要不说读书人就是厉害。
朝会上,今日的重点不再是流民的事情。
首先长公主在帘后兴奋的宣布道:“诸位爱卿,本宫昨日收到岳修远的奏报,二龙山水匪已经剿灭,不过匪首逃逸,岳大人正在派兵缉拿,估计很快就能抓获匪首。”
百官一听,各有各的反应。
谭星源自然是开心的。
毕竟剿灭水匪,青州水路就能畅通,况且自己九安坊的调料铺还需要西戎的香料。
若是继续拖下去,估计九安坊调料店就要关门了啊!
不过三位大佬表情却不那么放松。
特别是谢柬飞,这些水匪可是自己人安排的,若是抓到匪首,万一那家伙口风不牢,牵扯到自己,岂不是麻烦?
虽然自己贵为宰辅重臣,手中握着禁军。
但是丑闻被暴出来,也会影响军心。
于是暗下决心,还是要派人去追杀二龙山的匪首。
至于剿匪成功之后,每日天价的军费也会下降,这也去了长公主的心头大病。
古代中原王朝相对发达,但是为什么战斗力上总是弱一些。
那就是因为高昂的战争成本,毕竟是农业民族,招募一名士兵,从军饷到吃穿用度,每一天都要花钱。
但是游牧民族不一样,战争成本很低,只要是成年男子,跨上战马便是士兵,军饷军粮之类的更不用愁,直接南下就可以抢。
所以历史上,每一次中原王朝的战斗胜利,都是倾尽国力才能成就的。
正当众人为剿匪成功长舒一口气的时候。
长公主在帘后又说道:“如今已是年末,按照惯例应该核对禁军户籍情况。此事应由户部尚书范大人负责。”
此言一出,百官安静。
众人纷纷看向范承平。
什么叫核对禁军户籍,那就是彻查禁军中有没有吃空饷的情况。
虽然禁军号称八十万,但是又不能一个一个人去数,所以就有可能出现吃空饷的情况。
按照惯例,调查的方法就是随机抽查某个编制的军队中人员数量是否和登记的情况一致。
往年户部尚书都是三大家族的人,今年不一样了,范承平是长公主的人,还是一个混不吝的角色。
不过三位大佬依旧气定神闲,特别是谢柬飞,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范承平应声出列道:“微臣定当不负重望。”
谭星源看着范承平严峻的表情,深知这个差事不好办。
吃空饷一直是官场心知肚明的事情,但是实在难以找到证据。
虽然方法简单,就是突然检查某一个编制军队,看人员情况和军籍人数是否一致。
但是禁军中上下沆瀣一气,外人很难查清楚。
若是推脱说战斗减员,训练伤亡等等情况,就让核查人员难以继续。
所以范承平倍感压力。
而长公主此时彻查禁军空饷问题,一来是减少军费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