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战后,交接兵权时毫不拖泥带水,对待皇帝,永远都是规规矩矩不敢居功自傲,这也是多年来、叶家能稳稳当当、受帝王庇护的原因。
此时陛下重视叶惟寅,底下的臣子们也不敢轻视,立即安排。
叶家这边也得了消息,叶惟清对这个大哥并无多少依赖和思念之心,但瞧见叶云眠一脸高兴的样子,立马咧着嘴也让人张罗张罗,府中不能见喜,但伙食多加几个菜还是可以的。
次日,叶惟寅回京。
回程的队伍里头,还有长长的一队囚车,里头绑了不少人,有些是贼匪,但还有几个则是当地官员。
叶惟寅骑马进城,威风凛凛、不苟言笑,而身后熊将军则咧着一张大嘴,高兴的不得了。
这一趟出去,他们也算是对叶惟寅彻底服气了。
临走之前,他们便有磨合过一番,当时也只是规划队伍行进速度以及人手安排,当时觉得叶惟寅面面俱到,的确有掌控属下的本事。
但真到了动手剿匪之时,才知道叶惟寅的心智是何等惊人。
他善谋划,懂部署、能攻心,先是佯装富商经过引诱敌人,活捉贼寇,然后又偷偷摸摸观察当地官员反应,虚实几句谣言,便吓得那些内应自己跳了出来。
拿下内贼之后,这才攻外!
那黄沙帮人数不少,有一些都是当地百姓,既然是人,便有情感,所以叶惟寅又先放出风去,说是此次带领了三批人马前来剿匪,有些百姓与黄沙帮内的小喽啰有联系,便会将这消息传递过去,让那些贼匪们心生不安,然后又抛出好处,只要有人在攻山之前弃恶从善,一改既往不咎,若能提供贼匪内部消息,还可论功行赏,登记入伍,成为正规军。
先礼后兵。
抛出了好处之后,又下出了连坐令,同村之中,若明知有村民在山做匪而未言明的,事后查出来,便是个通匪罪,若提早说了,不仅不罚,还能领赏钱。
旁人不敢抄的官,叶惟寅敢抄。
从那些官员家里,搜出了不少金银财宝,这些东西,直接挪出一部分用来赏给百姓,购买可用的消息。
所以很快,叶惟寅就将这山中大路、小路、陷阱、山坑,了解的清清楚楚。
熊将军从前是看在叶云眠手中药丸子的份上,才尊重叶惟寅几分,但现在,则是真真切切的佩服。
跟着叶惟寅的这些日子,也是指哪打哪儿,越发恭敬。
叶惟寅身上本就有着战神之后的光环,只要他稍微争气些,便能达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如今他双手好了,人也理智聪明,得到别人的拥戴,理所当然。
不过一个小功罢了,却让世人忘记了叶惟寅从前所有过错。
仿佛过去那些荒唐事儿,都是叶惟寅的少年时期的放纵张扬,人长大了,旧事即便被提起来,也让人一笑置之。
此时林氏酒楼里头,看着底下经过的人群,林绵绵那阴沉的情绪,已经难以遮掩。
“不过就是仗着身份,使唤旁人得来的功劳,有什么好宣扬的,陛下还这么重视,让这么多人亲自去接……”林大看着这一幕,羡慕又嫉妒。
同样是为人,差别真是太大了。
林绵绵手紧紧捏着帕子:“那个熊将军是个出了名的驴脾气,若不是真服气,怎会是这表情?叶惟寅的双手必定是已经好全了,往后,只怕无人能阻得了他的青云路了。”
“叶惟寅荒废了那么多年,就算让他去争去夺,也达不到他祖辈的高度了吧?”林大不服道。
“大哥,叶家祖辈作战的经验、人脉、威望都在那儿呢……”林绵绵轻轻说了一句。
只要他不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那么他的一分努力都会化成十分的回报。
林大看了看,只以为自家妹妹后悔了。
“肃王殿下虽然受了斥责,但好在王位还在,若你跟着叶惟寅,最多也就是个国公夫人罢了,妹妹,我看,你还是不要多想了。”林大开口说道。
林绵绵心里难受。
大哥知道什么?
她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全部化为泡影了,所有的事情全都白做!
“大哥,你这次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难道就是为了看一看叶惟寅吗?最近治哥哥受罚,我也不能总回来……”林绵绵心事重重的说道。
林大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是有些事情想让你帮帮忙……我这酒楼……你也看到了,生意一落千丈,实在是没有多少入账了,本来以为你二哥这个月能回来的,可他又来信说货出了问题,没销出去,还有你三哥,也传信来要钱,吴崚县刁民太多,当地那些地头蛇总找他的麻烦,那些衙役捕快不见兔子不撒鹰……”
“我实在是掏不出银钱来了,你能不能……”林大难以启齿,“能不能先借我一些……”
这么一说,林绵绵诧异的看着他:“这么大的酒楼,我成婚的之前生意都还不错的,就算是出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