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动不了,又是一个人生活,平日不便之处甚多!她口口声声要与他成婚,他明明早就动心,却死活不愿,便是生怕拖累她,只是后来拿她没了法子,这才从了的!
但即便成婚三年,也只有她动手动脚不老实,萧元燧对她,从来都是克制、守礼,终究也没走到最后一步。
他是一直不放心,怕这腿最终好不全,而她又有失忆症,一旦恢复记忆,瞧见他是个废人,没准会后悔……
当然,事实是……
她确实跑了。
叶云眠立马有些心虚:“你该知道,我跑路不是因为你的腿吧?”
“不知道。”萧元燧深深的看着她,认真又可怜的说了一声。
回京路上,他何等忐忑。
他不知道她又忘了这三年过往,所以真心以为她恢复记忆之后,嫌他身份平庸、嫌他不够威猛,又或是嫌他贫穷无趣……他更担心她有别的婚约甚至未婚夫,若对方高大俊朗,以她那好色之心,万抛了他应了旁人又怎么办。
他将所有的契纸都带着,脑中想了无数种对应的办法。
甚至也有些后悔,他是不是不该做个正人君子,而是该早一点彻底全了夫妻之实……
甚至,对她凶一点,狠一点,将她绑在身边,让她寸步难离才对!
然而在再见到她的瞬间,舍不得。
不知道她是忘了,又相信她是有意抛夫弃子,心里忍不住的给她找理由……
笨拙的想要靠近她,结果屡屡碰壁,她什么都变了,理智的像是寒冬腊月的冰,冷得硌牙,凶他、瞪他,甚至还来威胁他,他所学过的花言巧语皆是她教的,可用在她身上却半点用都没有。
好好的娘子,成了个骗子。
叶云眠看他这样,愧疚心大起,心虚极了。
那双手就像是摸着自家大狼狗,冲着他搓了搓:“是我不好,我该早点想起来的……但是,你我如今的时机不对,我现在是为你治病的叶大夫,你父皇又对你多有防备,你我相认,并不是好事儿……”
“父皇如今年纪大了,对我的愧疚应当是真的,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父皇的慈爱,我也不敢全信。”萧元燧讽刺的笑了一声。
人心易变,他如今也不是那个对父皇只有孺慕的好儿子了。
他要好好活着,将来要陪着娘子一起周游天下、行医济世的,便是父皇也不能阻了他的路!
叶云眠也心疼他。
他自幼是按着陛下的要求长大的,跟着大儒们读书,跟着百官们学习治国之道,陛下让他成为一个完美的继承人,他做到了,可偏偏皇帝反悔了,又亲手将他的光芒掐灭,他沉入谷底数年,险些永远都爬不起来,可陛下现在又后悔了?
真是可笑。
“我的腿你慢慢治着便可,其他的事情我来解决。”见叶云眠气哼哼的样子,萧元燧立马又道。
他也不希望叶云眠为她接连破坏鬼医一门的规矩。
那个位置,他过去想要,是因为他以为那父皇在为他铺路,但现在即便父皇想让他要,他却不想。
叶云眠见他这么说了,也没执意要帮忙。
此时,萧元燧又对着她说了些关于案子的事儿。
二哥是个棒槌,闲话很少,所以叶云眠也才知道丰吉公主的案子还有这么多内情。
萧元燧也提到二哥曾在公主别院,看到丰吉公主谋杀贵女之事,叶云眠对此也震惊无比。
“那一年,京中的确少了个身份尊贵的女子,乃是兵部尚书长女,只比丰吉公主小了一两岁,当年本是要进宫选秀的,却莫名丢了,找了许久都不曾找到,我让人拟了画像,你二哥也亲自认过,丰吉公主所抓的,的确是她。”
他又查了过往旧怨,找到了一桩事。
那位纪大姑娘颇得太后喜欢,常来往宫中,一回被太后叫进宫中做客,遇上了丰吉公主,丰吉在宫中是卑微惯了的,而那纪姑娘一旦进宫,最低也是个贵人,只要不犯大错,用不了多久必然能被抬到妃位去,甚至,以那姑娘的尊贵,没准还能做个继后。
丰吉公主与太后谈论佛法,纪姑娘和她辩了几句。
输赢倒不要紧,端看太后向着谁,自然,丰吉公主丢了面子。
纪姑娘当时的态度倒是不错的,并未奚落,但在场还有旁得后妃,太后走后,便对丰吉公主冷嘲热讽……
也就是这件事过去半个月左右,纪姑娘丢了。
“纪大姑娘还有个感情颇好的庶妹,据说是因为生母故去,所以从小被嫡母和长姐养着的,其姐丢了之后,听闻还重病了一场,一次偶然,与丰吉公主相识,二人常常来往,纪家小姑娘还曾言,见丰吉公主,如同见到了亲姐一般亲切。”
“有一年父皇出宫游猎,丰吉公主带着纪小姑娘一起去,不知为何,这纪家小姑娘竟爬了龙床。”
陛下当时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