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仙翁闻言大惊。
“老道也是土生土长的九州人士,与两位师兄向来安分守己,避世不出,皆是清修之辈。”
怎么就和天外之人暗通款曲了?
玉燕真人柳眉倒竖,一道虹光自画卷外飞来,在她手中变幻成一柄细长仙剑,上有晴光荡漾。
美人笑吐如兰气,化虹霓、不化鸳鸯。
谈笑晏晏、言语无忌间却是暗藏杀意:
“呵,你自己怕是不知道,可本宫身为太上道宗掌门,清虚洞天内所有事物可是如掌上观纹般一清二楚,包括你身上的那道天人暗手!
“阁下还不现身,莫非真要本宫出手吗?”
玉燕真人一语落下,苏木仙翁怔怔无言,腰间一枚玉佩突然坠下,从中亮起柔和晨光。
熹微和煦间凝成一道人影,正是青阳一缕念头显照。
“盟主。”苏木仙翁惊讶之余下意识行礼,他是知道青阳在他身上留有手段的,但旋即就是一僵。
临行前盟主曾唤他过去,将这枚玉佩赠予他,谈及内中藏有自身一道阳神念头,必要时可护得苏木一命。
可是刚才玉燕真人说了什么?
这枚玉佩是天人暗手?
这岂不代表日君青阳是一尊天仙?
可真若如此,对方处心积虑潜入九州又是为了什么?
自己和玉燕真人得知此事,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苏木仙翁面上依旧恭谨,实际上却心乱如麻,不敢抬头直视自家盟主念头化身。
青阳见此叹息一声,祂就知道自己贸然彰显天人气机容易引人猜忌,这才始终秘而不宣,未曾想今日却被玉燕真人点破。
毕竟他此生从入道修行到今天的伪天仙之境,才用了多久?而寻常人要走到这一步,又得多久?
要知道,和他同辈的姜元辰、林子轩等人,如今也不过才金丹之境呢!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领先半步是天才,领先太多,难免就会引人惦记了。
得了清明道君修行记忆的王景深知,古元宇宙的水可是很深的,就连九州界也是一样——要想在此界横着走,就连真正的天仙都不敢放言。
而且该说不愧是太上道宗的修士吗?太上坐忘,神观天地,哪怕青阳藏气之术再是精湛,在对方一颗忘情天心前也很难遮掩真实。
当然,这也有他的天仙境界乃是从本尊那里继承而来的缘故,并非自己真正修得,故而难以控制。
就连王景,也是在“东华元景日耀帝君”位业的加持下才有了伪天真之力,一但离开那方宇宙,自然会被打落原形。
“仙翁不必忧惧,燕娘娘也不必怀疑。”事到如今,只好再抬出来普明这座大山了,“我并非如燕娘娘所想,是不怀好意的天外之人,而是另有其他原因。”
不等玉燕真人开口,青阳看向苏木仙翁:“仙翁也是知道,此身不过是本尊一道行走神道的化身。”
“没错。”苏木仙翁下意识开口,见玉燕真人看来,连忙解释道,“盟主真名王景,昔年天门界和九州界融合之事便是盟主主持的。不过盟主仙神同修,如今在九州的只是一尊日神化身,仙道身已经许久没有出现了。”
“那是因为本尊在天外老师处听道。”青阳叹了口气,“击杀天人炎庆之后,老师以我功行浅薄为由,将我召回净明法界听讲,平日里只能借助此身在外活动。
“前不久本尊道行精进,这尊化身便沾染了些许天仙气机,故而被燕娘娘误会。”
虽然本方宇宙的清明道君、大光明如来从未收王景为徒,但在元芒界中的普明如来可是教了清阳侯许多。
再加上王景也曾得到过这位道君的全部修行记忆,二者之间也算有了半师之实,称对方一声老师,自然毫无疑虑。
“原来如此,”青阳这一番解释合情合理,一些细微关节处也能和苏木仙翁记忆对上,玉燕真人暗自推算了一番,见天机明朗,并无他人遮掩篡改的痕迹,这才相信了其人所言,“倒是本宫小题大做,反应过激了。”
话虽如此,她手中的仙剑可未收回。
“不过阁下既然与净明法界有关,本宫是否可以认为,佛门也要在九州插上一手吗?”
净明法界中大小也就几尊天仙菩萨,而王景从结丹到元神再到天仙又用了多长时间?
这可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名师得佳徒而授之就能敷衍过去的,净明法界定然在王景身上投入了极大的成本。
而佛门如此举止,又是为了什么?必是所图甚大!
信息不对称之下,玉燕真人对王景乃至净明法界都产生了微妙的误会。
“娘娘多虑了,”青阳诚恳道,“九州乃是天人所立,仙神二道长盛不衰,自然没有佛门插足的余地。而且此身也是九州神灵,又岂会自坏干城?”
玉燕真人闻言陷入沉思,青阳的神祇身份确实是一个亮点,对一位参悟了法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