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道:“秦校尉,快过来!本宫去青营找你,得知你突然离营,便让人打听你行踪,突然造访,没有打扰到你吧?家中可有事情需要本宫帮着解决的?”
寻常人听到赵阔这么说,那肯定是纳头就拜,这等行为,已然是明主之派了!
“多谢太子殿下厚爱!家中无事,只是虚惊一场!殿下能够来末将家中,对秦家来说那是蓬荜生辉,哪有什么打扰之说?”秦羽明显不吃那套,只是滴水不漏的回答着。
对于秦羽的答复,赵阔并没有感觉有多意外,从他有限的跟秦羽接触来看,秦羽这般回答,才是秦羽本性。
“所来也不是没事,却也不是大事!几日前,同秦校尉在法场上聊过几分,本来是要给秦校尉请功的,只是后来思量过后,本宫还是觉得有不妥之处,便只能先给秦校尉记下了!”
秦羽可不相信赵阔说的这些话的表面意思,当真没事,只是为了告诉他不给他请功了,值得赵阔亲自跑一趟吗?
他秦羽就算自我感觉再优越,也没觉得在后秦中能够让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专门为了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亲自登门告诉他结果。
“末将惶恐!不知太子殿下所说不妥之处是何处?末将今后一定改正!”
“没这么严重!你又非是给本宫立下军令状,只当是寻常谈话便是。”赵阔摆手示意秦羽放轻松些。
“其实秦校尉的策论,还是有可行可取之处的,只是秦校尉并未涉足朝廷治理百姓之事,有些年头过于完美了!”
“末将愿闻其详!”赵阔这么说,秦羽也是被激起了一丝好胜心。
他的那种想法,是完全可行的,是他前世历史中实操过的,且也符合如今后秦的生产生活,现在赵阔说他有点‘纸上谈兵’,他倒是想听听赵阔如何这么说。
赵阔见秦羽态度这般,心中便有了答案。
父皇的猜测,果然比他老练不止百倍!
“秦校尉,当时只说如何让灾民自救,但忽略了一个问题,那便是银钱的问题!如今国库不算富足,能够管着河南府的灾民,已是大善!如其他州府再出问题,或边关告急,银钱便不够朝廷运转了!”
秦羽眉头皱了起来,后秦国力如此之差吗?
救助一府之地的灾民都这般的力不从心?
可观临安城的百姓生活,也不至于如此糟糕啊?
“若无法解决钱粮问题,恐怕秦校尉所说策论,也只能是云中宫阙!”
秦羽听完之后,思索几分后,开口问道:“太子殿下,朝廷当真连这点钱粮都无法拿出来?”
“非是不能,实是不能!如今天气并未有好转,朝廷得提防着其他州府发生异变!”
赵阔说的这话,比较的实在,也是后秦必须考虑的问题。
秦羽听赵阔说的话有点拗口,却也明白是什么情况,只是他有点不明白了,如果后秦国库空虚成这样,后秦还能有好了?
“太子殿下,如果朝廷拿不出这么多钱粮来,那完全可以让留有河南府灾民的州府号召一下世族和乡绅捐赠一些,再由朝廷拨发一些钱粮,这事不就可成吗?毕竟真正收益的人群,都是底下的世族和乡绅,哪怕在往日,底下的官员也会如此行事!”
赵阔听到这里,不由对秦羽有些失望起来。
他说了这么多,秦羽竟然还没有明白他所说的意思。
“秦校尉,这么一大笔钱粮,你如何让州府当中的世族和乡绅出?你若是逼迫的狠了,到时候真就天下大乱了!”
秦羽有些诧异赵阔为何语气会变的这么快,但他自认为没有错!
哪怕是在他前世,只要是对村子里有益的事情,都不需要上面拨钱,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都能把事情办起来!
现在朝廷都可以插手介入,怎么反倒事情办不起来了呢?
秦羽脑海中开始回想两人之间的对话,思虑再三后,秦羽问出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
“太子殿下,末将想问一下,朝廷认为如果要处置这些灾民,所需的钱粮得多少?”
赵阔似乎做过这方面的功课,面对秦羽的问题,他张嘴便来,道:“河南府原有户数24万户,51万口人,本宫哪怕只算流落在外45万口人,再减去老弱病残,只给你留出30万口人来,且只给你算最高两个月工期!”
“一人一天半斤粮食,不算菜食,外加工钱最低一百文一日,浅浅算下来,朝廷就得拿出两百多万两银子来,这个数目是颇为吓人的!需知国库一年的钱粮也不过一千五百多万两银子,岂又能够?”
“本宫与你所算,也只是浅浅而止,只是谋划最为有力的条件,若真放到实处,恐怕需要更多!”
“此外朝廷要防止其他州府出现旱灾或边关战事,不能动用的银子也会更多,所以本宫才会说秦校尉的策论,过于完美!”
赵阔说完,却见秦羽对着他嘿嘿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