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宁刚刚把孩子哄睡了,咯吱一声门响了。
江书衍风尘仆仆的进来,小心的合上门。
秦诗宁下来给他倒杯水:“今天怎么样?”
不管在外面如何,江书衍是不愿意把烦恼带给家里人的:“还行,怎么还不睡?快睡吧。”
秦诗宁绕到他后背,这段时间,他晒黑不少,人也比以前粗糙了,不轻不重的给他按摩。
“我今天听到了,有人来咱们家偷粮食被抓了。”
江家当家人下令的,打断了一只手。
看着可怜,只是这个节骨眼,要是不狠点心,估计都觉得江家是好欺负的,江家人就要遭殃了。
江书衍听她说白天家里发生的事情,也微微皱了眉头,一会叹一口气。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听说已经有人去要粮了,或许不久,百姓就有吃的了。”
“我明早和我爹娘商量,在门口施粥,总不能看着人都饿死。”
秦诗宁猜测江家的人不同意,果不其然,江书衍被骂了一顿。
“父亲母亲,以咱们当下的处境,去南方逃难路上也难保住家产,不去的话,眼下大家还能被威慑住,可时间一长,大家饿狠了,就不顾别的了,到时候以咱们的家丁,还能保住咱们一家人嘛?”
“不如每日施粥,给旁人一条生路,也是给咱们自己一条生路。”
秦诗宁慢慢开口,她的声音不高不低,江父江母对这个儿媳妇还是在意的。
何况她说的话,也有道理,这些天江父江母不是没想到这些,只是不敢想这些,今天都被她戳破了。
秦诗宁继续道:“咱们循序渐进来,未必等不到接济的粮食,若是还继续关着大门过自己的日子,饿疯了的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平日里尊称你一句江老爷,饿疯了谁还在乎这些,纠结起来一群人,那江家可能一夜间都没了。
“诗宁说的对,我这几日也在联系,想办法从外地再买一些粮。”
其实刚开始干旱的时候,江书衍觉得事情不对,已经囤了粮食了,目前江家的粮仓里是满的。
江父叹口气,像是老了几岁一般:“我想想。”
第二天清早,大河村村口就撑起了一口大锅,里面煮着粥,算不上干净,也不算稠。
大清早有人出村原本是逃荒的,闻到了米香味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娘,我是不是死了?我闻到香味了。”
“江家施粥,来端上碗过来,先喝一碗。”
江家的家丁喊着,要出村的人才知道不是假的,着急的上前。
一个人知道了,一会就传遍了一个村。
一人一天一碗粥,半个馒头。
与此同时,江书衍还给他们找了个事情,就是把荒了的地重新翻一翻。
倒也不是为了真的做些什么,而是有事情做了,领了吃的,才不容易闹事。
有一口吃的,能饿不死,朴实的百姓就轻易的不会去冲动做事。
再说。
江家可以施粥,要是有人动了歪心思,这粮食到了别人的手里,可不一定有江家人这么好,这样倒是保持了一种奇异的平衡。
甚至有人在江家附近偷偷摸摸还会有人告状,江家人终于没那么提心吊胆了
就是库房里粮食在一点点的减少,真要熬过去,恐怕一整个仓库的粮都不一定够。
江夫江母心疼,但也知道,自己一家既然不走,这粥就得施下去。
家里稳定了,江书衍去了一趟城里。
过了一个月,就在江家的粮食快要见底的时候,他要来了一些救济粮。
秦诗宁也高兴,抱着孩子出来看一眼。
“快过去了,粮食记得收进仓里,晚上有雨。”
秦诗宁听着这样的话,朝着自己身边一看,是个脸的苍白的女人。
大河村的女人也是要下地干活的,像是这样脸色白皙的女子,几乎没有。
何况她说的还是要下雨,这天都好几个月没下雨了,地下的水河里的水都干了。
江家的井打得深,每日还有做饭的水,只是也比往年浑浊。
秦诗宁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到晚上还真的响起了雷鸣声,江书衍猛的起身。
喊着家丁。
外面一阵欢呼。
秦诗宁坐在床上听着外面的欢呼声,心里也忍不住的开心,这一关倒是熬过去了。
总不用担心受怕了。
听到她的小声,团雪和金子懒洋洋的看她一眼,又趴下睡觉。
秦诗宁兴奋的睡不着,一直等到江书衍回来。
他身上的衣服被雨打湿一些。
秦诗宁给他拿衣服:“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