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不管谁问季明,他都不吭声,此时杖行者也没办法拿主意了。
此时季明心里在想什么,恐怕只有季明自己心里清楚。
季明心里已经把嗓子喊哑了。
他已经用尽全力再喊:“我不喜欢这愣头青的力道啊,这是杖行吗,这简直是要杖毙啊。”
“槐谷子,对,绝对是槐谷子,这愣头青绝对是槐谷子的人。”
“这是趁机要打死我啊。”
“槐谷子啊槐谷子,你别等我好起来,等我站起来定跟你没完。”
“啊···”
季明心里正骂街呢,一阵剧痛从屁股散到了全身。
没错,侍卫又是一板子打了下去,还是同样的姿势,同样的力道。
杖行者瞪大眼睛对着侍卫喊道:“你!”
“还没说清楚呢,你又开始公报私仇了?”
侍卫冷笑道:“我说大人,你也说了,还没说清楚呢,那我这怎么能叫公报私仇呢?”
“再说了,季公公喜欢在下的力道,不仅季公公喜欢,陛下知道了也会喜欢。”
“况且我也喜欢为季公公出把子力气,这都是欢喜事,怎么大人就你不满意了?”
“难道是怕在下抢了你的饭碗不成?”
杖行者还没来得及开口,侍卫继续说道:“大人放心,在下志不在此,不会跟您强饭吃的。”
杖行者听完,一阵无语,缓缓说道:“你一个小小侍卫,怎么心里这么多戏?”
“我说的是,这季公公到底喜欢谁的力道还没定论,你就又开始了。”
“小心季公公不开心了,有你小子好受的。”
侍卫听完,笑道:“嗯,季公公是可能会不高兴,你在这推三阻四,扰乱杖行,季公公怎么可能会高兴?”
“别说季公公了,陛下的旨意是一般大板不能停,这违背了圣意,别说你我跟着受罚,季公公还得跟着遭殃。”
“难道大人要故意陷害季公公违抗陛下旨意?”
杖行者听完,倒吸一口凉气,急忙说道:“自然不是,我只是···”
杖行者一时哑口无言。
侍卫笑了笑,说道:“只是什么?只是觉得我不配给季公公服务?”
杖行者讪讪说道:“我只是看你打了这么久,是不是累了,或许可以接着换我来。”
侍卫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不用,我还没这么痛快过,能伺候季公公,是我莫大的福分,我说什么也得把握住啊。”
侍卫说完,双手紧紧握了握板子。
季明趴在长凳上听完,心已经凉了一半,他在默默祈祷,希望能活过今天。
季明叹了口气,心想:还是自己太大意了,以后自己的屁股再也不能让陌生人碰了。
杖行者听完,也不好再说什么,说多了,反而容易被人拿住把柄。
看着季明屁股逐渐被血印覆盖,杖行者心情很复杂,心想:都这样了,不疼才怪。
还得是季明,都打成这样了,还是一声不吭,不愧是陛下的贴身太监,真能忍啊。
酒楼大厅里,李信轻轻碰了碰李水,小声说道:“怎么也听不到季明的叫喊声啊?”
“不会是这杖行的人,故意偷懒没打吧。”
李水笑了笑说道:“毕竟是在陛下眼皮子底下,若是不打,那未必也太明显了。”
“或许只有两种可能。”
李信好奇问道:“什么可能?”
李水缓缓说道:“一种是季明根本不觉得疼,所以一声未吭,只当是谁了一觉。”
“还有一种可能是季明已经被打晕了,没有意识,怎么可能发出声响来。”
李信点了点头,说道:“季明这么能抗打,若是打屁股还能被打晕,我觉得不大可能。”
李水也点了点头。
毕竟每次季明挨打,或多或少,都跟李水有些关系,可以说,季明每次挨打,都是拜李水所赐。
具体季明挨了多少次了,李水已经记不清了。
只知道宫里流传着一句话:季明挨打,肉身铠甲。
足可见,季明的屁股已经有了耐打性。
或许陛下也知道季明的屁股比较厚实,所以每次赐刑的时候,都是四五十板。
季明被带到后院杖行时,丝毫没有想想自己两个徒弟的处境状况。
季明并不是觉得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会有心情管徒弟。
只是方才在陛下面前的表现,季明相当不满意。
自己收的两个徒弟,一个呆板木讷,一根筋,一个见风使舵,甚至有投敌的迹象。
季明自然不会心疼着两个徒弟会怎么样。
季明被带出去后,两个徒弟把来龙去脉讲了一番。
明确就是季明收徒,灌输槐谷子是自己的心头大患,一定要找到槐谷子的不利消息。